> 是我为姑姑传信,去到军中后,又觉得自己练过几手功夫,想为家国出一点力,为父亲分一点忧。
这才乔装改扮参了军。
父亲知道时,要赶我离开,是我耍赖威逼,父亲是受我胁迫才将我留在军中的。
女扮男装之事全是我的罪责。
父亲为朝廷镇守北境十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又中了西楚人的算计。
重伤、中毒、卧床修养一个月有余。
到现在身子都没大好。
那西楚人的毒十分厉害,父亲恐怕要因此次落下旧疾了。
还望陛下体恤他的忠心和劳苦,莫要问罪父亲——”
话音落下,她双手交合贴在额前,无比端正地重重拜了下去,“所有的一切由我一人全力承担。”
武英殿中,从阮星澜起身拿出圣旨那一瞬,就十分的安静。
阮江月的这一番话,语气微微下沉,声音感觉并不大,但一字一句,却是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只寥寥数语就道尽了她参军的初心、留在军中的过程、父亲的忠诚和劳苦。
这一刻,终于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阮江月的身上。
只瞧她一身男儿装扮跪俯在地,行着大礼。
却背脊舒展,不见卑怯软弱之意。
四肢匀称,身量修长,就这般远远看去,根本不见女儿娇气,倒更像个英气卓跃的男儿郎。
大家竟都有些惊诧。
阮万钧这个小女儿,他们这些身在前朝、手握权力的文武官员们,甚至都不怎么听过,更没见过。
方才所有人都只顾着看永安王,没几个分神去瞧她一眼。
现在看来,竟是很有几分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