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姑姑所说的永安王的所有,我都烂熟于心,甚至从小到大,我心中都隐隐将永安王当做标杆榜样。
永安王在我心中闪闪发光,高高在上,他就像是指点我灵台,引导我奋进的仙人。
如今活生生的永安王在我面前,还是……”
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
阮江月心里默念着这一句。
忽然间,心底除去兴奋和欢喜,陡然冒出些局促和彷徨来,那握着阮星澜的手也无意识地捏紧。
阮星澜低头看她:“怎么了?”
“我、我……”
阮江月唇瓣紧抿数次,眼神乱晃片刻,才看着阮星澜弱声道:“你是永安王,那么优秀,四国夸耀的天纵英才……
我这样的、女子,我和你、我怎么——”
她这辈子第一次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那“不配”两个字难以出口。但却在自己的心中那般清晰,还不断地放大,压得她有些气喘,又慌又急又茫然无措。
竟是生生睁大眼睛盯着阮星澜,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阮星澜叹息一声,手抚上阮江月的脸,指尖抹去那额头上的细汗,低头在她额心亲了亲,“傻瓜,永安王也只是个平常人。”
阮江月大睁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识反驳:“才不是。”
阮星澜笑笑,将她揽入怀中抱着,转移话题:“你姑姑说,永安王很小就和父母分别了?”
“是,她说镇国公主和霍驸马去云游天下了。”
阮江月说着忽然蹙眉,想起当初将阮星澜从水中救出之事……
他昏迷好几日不醒,身子还时而冷时而热情况不是很好。
她前去看了一眼。
恰逢他那晚高热不退,浑浑噩噩间拉着她不放,不断地喊着“娘亲不要丢下我”。
她觉得他或许也被母亲丢弃了,和自己一样吧,颇有些同病相连之感,还亲自给他喂了药。
而那时的同病相连如今回想起来,变得沉重异常。
他浑噩之间为什么哭喊不要母亲丢下他?当年永安王战死,尸骨无存,铠甲、兵器都是别人在战场搜寻获得,送回了京都。
镇国公主和霍驸马不曾出现过,他们当真是去云游天下了吗?
阮江月抿紧了唇。
她心底疑云密布,想知道一切却无法朝着阮星澜发问。
想安慰更无从开口。
她第一次恼恨自己怎么如此笨拙、如此无力。
除了将他慢慢抱紧,她竟什么都做不了——
而当她抱紧了他之后,阮江月后知后觉的发现,阮星澜的身子是微微绷住的,全然不如以前那般从容随意。
他待自己温和如故,可他的心情根本不轻松。
阮江月怔怔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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