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旋身落在马背之上的时候,指尖已经勾了那先前被人挂上去的木制令牌。
演武校场上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端坐在雪白骏马上的人下颌微扬,唇角轻勾,流露出一抹小小笑意,轻轻的,并未见傲然,只有浅淡的从容。
冬日的寒风拂过,吹的她额角、耳畔零落的发丝飞扬。
在这大靖军营的演武场上,她明明比他们都瘦弱,明明该是微不足道,此时却那般光耀,那般让人不可忽视。
这是大靖人搭起的台子。
他们都想看戏。
想让她做这台子上的丑角,演点丢丑的戏码来让他们乐一乐。
可这是她的战场,把南陈的脊梁骨用力撑了起来。
高台之上,阮星澜眼含欣慰和庆幸,不知觉间紧绷的呼吸缓缓舒展,那负在身后的手也重新蜷起。
掌心内息收敛化散。
李云泽震惊不可置信,无法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长胜的眸子紧紧眯起,也难以相信,他竟然从马腹下面窜过去还爬上高台拿到了令牌?
魏行渊有些意外。
他微微皱眉。
一百万两,这可是营中一个月的军费,就这么没了。
他眼角余光扫过卢长胜,心中难得浮起几分后悔。
怎么就听了他的怂恿,把原本的五十万两变成一百万两?
阮江月提缰,驱动跨下白马,从那虬龙甲阵的甲兵身旁过,来到高台前看着魏行渊和卢长胜。
指尖勾着的木制令牌轻晃,她眼神平静唇角含笑:“这诚意表达的可算友好?”
卢长胜绷着一张脸紧抿着唇没说话。
魏行渊客气道:“很友好。”
“那就好……相信魏都督会一言九鼎。”
“当然。”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快步而来,到魏行渊身边附耳几句,又快速离开了。
魏行渊微微一怔,很快抬眸与阮江月说:“宣威将军来者是客,不如在营中暂留半日,本将略备薄酒招待。”
阮江月眸光微动:“这不好叨扰吧。”
“宣威将军受了些伤。”
魏行渊眼神扫过阮江月的手:“回青阳关还要个把时辰,可先在我军营中处理一下伤势。
另外营中最近到了一些珍稀药材,可让这位李先生看看,有没有能用在公主身上的,可一并带回青阳关内。”
阮江月沉吟片刻,爽快道:“也好!”
这番事情说定,魏行渊派人引阮江月三人暂时去休息。
等他们走远,卢长胜皱眉问道:“义父将他们留下,要做什么?”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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