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和无力来。
阮江月找了一圈,终于在马厩找到廖自鸣。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廖自鸣竟藏在一大堆干马料之中睡着了。
阮江月盯着被马料埋住大半边身子,只露出半截黑靴,靴边还满是脏污泥泞的廖自鸣忍俊不禁。
看得出来,他这几日真是累坏了。
廖自鸣的侍从弓腰站在一边,笑容尴尬:“大人走到这儿的时候忽然说累的走不动道儿了,要休息,然后就——”
他顿了下,声音更小:“少将军也知道大人的性子,下官想劝没开口他已经倒头睡了,下官只能等在这儿。”
“睡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吧。”
阮江月点点头,转身离开:“让他睡,醒了第一时间去我那,我有要事和他说。”
侍从连忙应“是”,对阮江月行礼相送。
谁料阮江月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砰”一声响,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瞧,竟是盛放马料的木槽歪斜掉落。
睡在马料之中的廖自鸣被甩了出来,“哎呦”一声惨叫,还咕噜咕噜滚着转了两圈。
这突发状况让阮江月一愣。
不过她很快回神,快步上前去。
先前那侍从和其他马厩士兵也赶紧上前,一时间手忙脚乱地将廖自鸣给扶了起来。
廖自鸣官帽歪斜,官袍之上沾了满满的马料,连胡子上也有两三根草屑,脸上还擦破了皮,疼的是龇牙咧嘴。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让人看了想发笑的糊涂虫、倒霉蛋。
不过周围人,连着阮江月在内可都没人笑。
这个人如今是为营中生钱的宝贝金疙瘩,谁敢笑?看到有人笑阮江月都得把那些嘲笑给打回去。
阮江月关怀地问:“可摔伤了?疼吗?”
“疼啊!”
廖自鸣摸着脸颊,碰了一下就连连吸气哀叫:“痛死本官了,哎,这马槽怎么如此脆弱?
改明儿重新换点木料好好修理一番,哎呦、哎呦……”
那模样实在太滑稽。
终于有人忍不住掩嘴偷笑。
阮江月也想笑,忍住了,并且一眼扫过去。
然后大家就都忍住了。
阮江月扶着廖自鸣的手臂往外走,“您这脸上的伤虽说不严重,但也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免得留了疤。
我带您到医官营吧,路上顺便说点事。”
廖自鸣原还笑呵呵地和阮江月一起往前走,后面一听“说点事儿”,慢慢就将自己的手臂从阮江月的手中抽出。
他盯着阮江月问:“又是什么事?大事小事?让我办的还是只通知我的?”
阮江月含笑:“大人真是敏锐,是有事请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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