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什么地方要用我,只要一句话。”
“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宋征弯唇,“行了,你现在连说话都费力。赶紧把身体养好早点出院,每天跑医院,我身上都是消毒水味道。”
在纪广福出院前一天,几个人找到了医院。
“冯广福!你好狠,那可是你的亲侄子和亲侄孙啊,他们可是我们老冯家上下三代的根!你怎么能把他们送公安?你也不怕爹娘从坟里爬起来骂你不孝!”
纪广福的亲大哥,七十多岁的冯有贵和他婆娘两人冲进病房,指着纪广福大骂。
纪广福看着这个面色红润的人,想起之前他装病的样子,冷笑一声,“什么冯家?我可不认识,我姓纪!”
“冯广福,当年要不是爹娘把你送给县城的有钱人,你早就饿死了。爹娘送走你后哭瞎了眼,这些年我给冯家开枝散叶,给爹娘养老送终,你呢?发达了不仅不回来看一眼,甚至连姓都改了,你这么忘恩负义就不怕天打雷劈,死后下地狱被小鬼拔舌头下油锅!”
冯有贵骂声中气十足,唾沫横飞,吸引了一众来看热闹的人。
他的妻子,头发稀疏,牙齿黑黄,脸皮耷拉地和干瘪青椒一样的老太婆往地上一躺就干嚎。
“大家快来看啊,杀人啦!这个老不死的要逼死我们一家啦!我可怜的儿子讷,我听话的乖孙啊,早和你们说了不要那么好心,你们非要接这个黑五类回老家养老。现在好了,不仅被人讹掉一笔钱,还被抓起来了。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一道雷劈死这个黑心肝的!”
“老不死的骂谁呢?”
“当然是骂冯广福这个黑心肝滥肚肠的东西——”
老太婆想也不想就回道,然后才发现不对。
她一扭头,就发现一个穿着军绿色上衣,脚上一双布鞋的齐耳短发小丫头,双臂环胸正盯着她看。
“这是我们的家事,关你娘的狗屁事!你一个小丫头乱插什么嘴?家里大人怎么教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苏兰提着保温桶进来,就听见有人骂小弗,顿时眼睛往上一挑,气势汹汹地护着自家孩子。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她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软,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往上一挑,就自带贵气和凌厉,看得人不由弱了几分气势。
“还有,我家孩子有没有家教,还轮不到你来说!”
“我,我——”
老太婆在村子里撒泼打滚一把好手,可遇到这种身上穿着光滑绸缎衬衫,脚上蹬着小皮鞋的城里人,就下意识变得卑躬屈膝。
苏兰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喊保卫科了,你们要是不想去局里陪你们宝贝子孙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冯有贵听这个一看就很气派,很有来头的女人这么说,心里也慌了。
当初打听到的消息,没说冯广福认识这么有背景的人啊。
明明说冯广福在国营裁缝铺上班,因不得领导喜欢,和同事处得不好,就被挤到了一家小店,平日里他独来独往,既没有故旧也没有朋友。
怎么会忽然冒出这样的人给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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