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心中也紧张,但他不能怂。
更何况,四月以来,数月的奋战,终究也是有些成绩的。
他相信,哪怕不能完全抵挡洪水,至少能够立刻阻止险情。
他认为,想要黄河不决口,最要紧的是疏通,这包括清淤和泄洪、分洪。
清淤已经到了山东,泄洪分洪工程也早已建设完毕。
在黄河数里之外,开封一个滩涂上,直接挖了一个千亩大坑,挖的土都用来填筑堤坝了……
其次是堤坝。
堤坝,已经建立了缕堤、遥堤、格堤、月堤的标准。
每一里都配备了充足的物料。
在险工险段,都使用了水泥和榆木,制成两三丈的排桩,深深地打入堤坝。
并使用燕尾榫等工艺,确保洪水来时不会被冲散。
最后就是巡查和情报制度。
每五里设铺舍,驻河兵十人,配备铜锣、铁签等物,日夜巡逻。
确保数百里的堤岸一有问题,就被立刻发现、上报、处置……
开封府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刘芳相信,他们侯爷老早就预料到了,又做了积极应对,这一次,他们有渡过难关的希望……
在雨中。
河工赵大柱浑身湿透,却越干越起劲。
“他娘的,广智侯真神了!”他一边扛沙袋一边吼,“这堤要没修,咱们现在全喂鱼了!”
不远处,曾经骂得最凶的老河工陈三,正跪在泥水里,拼命往堤上填土。
水泥堤体上,广智侯设计的燕尾榫水泥柱正在发挥作用。
每块预制板之间的凹槽吃住洪流,竟把破坏力化成了紧固力。
去年骂“劳民伤财“的老石匠王铁头,此刻正跪在堤上量榫口:“日他娘,严丝合缝!“
疤脸刘,开封有名的泼皮,曾带着纤夫帮闹事,骂朝廷修堤是“劳民伤财”。
现在,他光着膀子,肩上扛着两袋泥沙,在堤上来回狂奔。
“刘爷,您歇会儿吧!”有人喊。
“歇个屁!”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老子当初要是少骂两句,这堤还能再结实三分!”
开封府的衙役们再没了平日欺软怕硬的德行,一个个扛沙袋、堵管涌,比谁都卖力。
连平日克扣工料的仓大使,此刻也抱着账本在堤上狂奔,挨个清点物料:“麻袋还差三百!石灰再加两车!”
就连一些妇人,这时候也在帮工,烧茶,煮面……
一连好几天过去。
原先留作泄洪的千亩大坑,已经成了一个大湖。
各个泄洪渠,也是满满当当。
黄河的水面,前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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