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开始打旋——
“地陷了!地陷了!“
人群嘶哑的喊声,还没传出十步,就被暴雨打得粉碎。
大半个村的人都惶然不安起来,不知该往哪里去躲雨躲水。
还有人哭嚎着:“俺家窑洞塌了!”
他们这儿是最最倒霉的,降雨量最大的地方。
北边其他地儿或许好一些,却也是降下了大旱以来,做梦都想不到的大雨。
黄土高原在建设中的许多淤地坝,还没有完工。
自然是发挥不了防洪的作用,堤坝被冲毁。
但也有两成的淤地坝完工。
在这一次的突然降水中,初步展露出了它的作用。
十来丈高的大堤,拦截住了上游奔涌、满是泥沙的洪流。
原本空荡荡的水库,以惊人的速度被填充起来……
……
开封府。
黄河大堤。
一个月前,黄河开封段的河工们怨声载道。
“天天修堤!修个没完!黄河都要干了,修给谁看?”
朝廷严令加固堤防,清淤疏浚,可黄河水位低得连漕船都要搁浅了。
河工们私下嘀咕:
“广智侯是不是疯了?旱成这样还怕发大水?”
可管河道的刘芳铁面无情,日夜督工,谁敢偷懒,轻则鞭笞,重则充军。
“现在苦一点,总比决堤了强!”他厉声呵斥。
河工们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骂翻了天。
——直到暴雨来了。
那些曾骂骂咧咧的河工全都闭了嘴。
无不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我滴乖乖!真的有雨啊?”
“噫,听说上游下得日怪嘞~”
与陕西、山西的混乱不同,黄河岸边的防汛井然有序。
一开始,大雨是在南阳盆地下起来的,然后到了秦岭,关中平原。
郑州到开封一带,还没有下雨的时候,每日常规的水位监测,就发现黄河的水位开始上涨了。
于是刘芳立刻传令黄河两岸严阵以待,加紧工程。
到第二天。
就有八百里加急的传信,从南阳、洛阳过来了——这也是提前建立的上游通告制度。
这下子,开封这边得到了确切消息,上游旱情已解,确实是下雨了。
这和陆知白先前给他们的急信判断一致,雨季终究还是来了。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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