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或许?”朱元璋冷笑一声,甩下一份奏章,“这是今早刚到的怀庆府急报,沁河倒灌入城,百姓死伤数百!你们还跟咱说‘或许’?!”
他声如洪钟的质问:
“为啥到了现在,还要心存侥幸?咱可算知道,为啥北边的堤坝修不好了!”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詹徽咬了咬牙,终于出列:
“陛下,臣……臣等愚钝,未能早察天机,请陛下降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户部侍郎王肃也颤颤巍巍地站出来:
“臣……臣亦有过,请陛下责罚……”
还有些先前持反对意见的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现在知道认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广智侯当初苦口婆心劝你们,你们一个个引经据典,说什么‘天象无常’,说什么‘危言耸听’!”
“现在呢?!”
“天降大雨!由旱转涝!各地都有汛情,你们的脸疼不疼?!”
众臣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元璋冷冷看着他们,半晌才道:
“现在请罪有什么用?黄河要是决了口,你们一个个的脑袋,够堵上吗?!”
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朱元璋的怒喝还在殿中回荡,殿外的雨却越下越急。
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群臣低着头,目光却忍不住往殿外瞟——那雨幕之后,是千里之外的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