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想起自己前几日还在朝堂上引经据典,说什么“《春秋》有载,旱涝自有天时”,说什么“广智侯危言耸听”……
可现在呢?
雨,越下越大。
他的脸,越来越疼。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火辣辣的疼。
……
户部。
议事厅。
侍郎王肃看着手中的账册,眉头紧锁。
主事小心地说:“大人,陕西又来了急报,说渭水已经淹没了两岸万亩良田……”
“陕西、山西、河南……皆报涝灾,秋粮怕是……”
王肃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一把推开窗,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焦躁。
“大人……”一名主事低声道,“若真如广智侯所言,后续雨势不减,恐怕……”
“我知道!”王肃猛地打断,紧皱眉头,“我知道他说对了!行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
他想起自己前几日还在嘲笑陆知白“危言耸听”,说什么“不过一场雨罢了”……
可现在呢?
雨,越下越大。
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疼得厉害。
户部尚书滕德懋带着一身水汽迈入门槛,六品以上官员立刻如惊弓之鸟般站直。
老尚书解下蓑衣,甩出一串水珠:“都听好了——”
“今日起,户部要做三件事——”
“第一,清点常平仓存粮,即刻往灾区调拨!”
“第二,严查地方借机哄抬粮价,抓到就按《大明律》处刑!”
“第三……”他顿了顿,看向王肃,“王侍郎,你派人去一趟南通州,督运漕粮!”
王肃喉头一滚:“下官……领命。”
……
又是几天过去。
应天的雨,越下越大。
朝堂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奉天殿。
朱元璋看着案头堆积的奏报,神色阴沉如水。
“陕西、山西、河南……全都在下雨。”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殿中众臣,“诸位爱卿,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殿内一片死寂。
那些曾经信誓旦旦反驳陆知白的大臣们,此刻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一个老翰林学士出列:“陛下,各地雨势虽急,但未必真会酿成大灾,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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