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马上就要淹成一片汪洋了,还在写这些歌功颂德的屁话!”
“咱都要气笑啦!”朱元璋骂骂咧咧,“这帮蠢材!早干什么去了?这只会拍马屁的狗官,咱明儿就砍了他!”
话未说完,马皇后已抬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腕:
“重八,若真如驸马所说,此后将有大涝,少不得还要这知县主持应急赈灾呢~”
她徐徐劝慰道:
“再者,公文传递过来,也需要时间。或许他写奏报,是一时高兴,哪里能料到整个北边情况如何呢?”
朱元璋想了一想,哼了一声:
“那就先等一等!看他如何应对灾情吧!”
话是这么说,他却仍然眉头紧锁,神色焦虑。
“重八,急也无用。”马皇后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天要下雨,谁能拦得住?但人若未雨绸缪,便是天意难测,也能少些损伤。”
提起此事,朱元璋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乱响。
“可恨的是,咱已下旨加固堤坝,却还是迟了一步!”
他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灼人:“刘芳那混账前几日还在奏报‘工程顺利’,如今暴雨倾盆,谁知道黄河堤坝能撑多久?”
马皇后温声道:“重八,幸好有驸马提醒,也比什么应对都不做要好。”
“那狗东西!”提到陆知白,朱元璋瞪起眼,“今天说什么‘有时候,就是要跟着百姓跳火坑,好叫他们知道朝廷是对的’?”
马皇后闻言,忽然笑了:“驸马这话,臣妾倒觉得有理。”
“有理?!”朱元璋眉毛一竖,“他让咱眼睁睁看着百姓往火坑里跳?!”
“不是让百姓跳,是让那些不信的人跳。”马皇后声音柔和,却字字清晰,
“若当初朝廷强行征调十万民夫,百官会怎么说?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小题大做,劳民伤财……”
朱元璋冷哼一声:“现在倒好,雨真来了,可堤坝还没修完!”
“可正因雨来了,他们才知道朝廷是对的。”马皇后轻声道,
“驸马不是没劝,是劝了没人听。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往后咱们再推行新政,谁还敢阳奉阴违?”
朱元璋眉头渐渐舒展,低声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马皇后继续道:“就像当年在濠州,你说元廷必败,可那些乡绅偏不信。等红巾军破了城,他们才明白——原来重八是对的。”
朱元璋沉默片刻,忽然嗤笑一声:“这狗东西,倒把人心算得透透的。”
马皇后抿唇一笑:“驸马不是狗东西,是你女婿!是真心为大明着想的人。”
朱元璋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却没了方才的怒意:
“等这事了了,咱非罚他……”
罚了半天也没想好。
朱元璋气笑了:“咱都要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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