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望向门口,宋英纳罕:“这大晚上的,谁啊?”
罗雁行站起身,“我去开门。”
宋二姑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便当先往外走,宋英赶紧端了烛台跟上,到了外间,她隔着门问:“谁啊?”
“是我,袁清。”
听见这个回答,三人都是惊愕,想了想,声音倒是没错,宋二姑便打开了门,借着朦胧的烛光,果然看见袁清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你不该在书院里吗?”宋英惊讶得不行,县试虽结束,府试的时间可就定在四月呢,没多久呢。
宋二姑则热情招呼道:“快进来坐会儿,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吃。”
“谢谢婶子,我就不进去坐了,一会儿书院该上锁了,我是想找你们借盏灯。”他先礼貌地推辞了宋二姑的好意,然后又解释道:“今日去申府写文,结束得太晚,走到一半天完全黑了。”
“去申府写文?”罗雁行脱口而出,“你给申状元做清客相公了?”
“你瞎说什么,他刚过了县试,怎么会想不开。”没等袁清开口,宋英就否定了罗雁行的猜测,主要是太离谱了。
清客相公虽平日与主人家朋友相称,但到底是人家养的奴才,要看人脸色行事,若遇上没有才华还爱表现的主家,还得违心夸奖或者代笔,袁清大好前途,怎么可能去做清客相公。
罗雁行耸耸肩,讪讪道:“一时嘴快,没想那么多,袁清你别介意哈。”
她越说越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袁清正面临考试,她这样说,有不好的兆头。
袁清倒是不在乎这里,笑着解释了。
原来吴提学虽然离开了,却仍记挂着他的学业,特意修书一封,请申状元这段时间指点他写文。
于是他每隔两日,便需去申府,一日写七篇时文!
“七、七篇!”宋英张大了嘴巴,罗雁行与宋二姑也瞪圆了眼珠子,均是震惊得不行,一日写七篇,太变态了!
“也是为了以后好,后面乡试便是考七道题。”袁清为申状元解释,虽然今儿才是第一天,但他已经琢磨出申状元与自己老师教学的不同。
吴提学教他读书,讲究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学得透彻扎实,用老师的话来讲便是,做学问如浅水推舟,学问够了、水深了,舟自然不推而动。
而申状元显然在八股应试上更有心得,这一日七篇时文写下来,写到后面几乎完全沉浸进去,越来越顺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笔,欲把以前学过的东西都连起来。
宋英还是觉得很夸张,“可乡试是考三天呀。”
“虽然时间有三天,但通常情况下,头一天的情况是最好的,自然也要尽可能的把重要的题都在第一天做了。”
见他不以为苦,还自得其乐,宋英三人均是佩服不已,当下取了灯笼给他,担心他回去太晚书院里没有吃的,还拿了一些酥饼与肉干给他。
目送他离开,宋二姑感慨道:“就他这份毅力,便是今年考不中,以后也必会考中!要是我家浩娃伟娃有他这份自觉就好了。”
宋英与罗雁行对视一眼,均没有接话。
读书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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