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货物的商贩:&34;阴将军,上次咱们在棘阳城外&34;
阴识正捏着一颗蜜饯要往嘴里送,闻言手一抖,蜜饯掉进了酒樽里。他眨眨眼:&34;大司徒说的是&34;
&34;就是文叔和令妹的婚事啊!&34;刘縯身子前倾,手指在案几上轻叩,像在敲打战鼓。
&34;噗——&34;刘稷一口酒喷出老远,呛得直咳嗽。樊宏连忙拍他后背,趁机凑到阴识耳边:&34;我这外甥啊,整日就知道打仗,都二十八了还&34;说着掏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抹眼角,帕子上却半点泪痕也无。
阴识捻着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缝。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刘縯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34;哗啦&34;一声展开:&34;昆阳战报在此!文叔以两万破四十万,这等战功&34;
&34;那必须封大将军!&34;刘稷猛地蹦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青铜鹤形灯架。他一把搂住阴识肩膀,酒气喷了对方一脸:&34;阴兄!我家文叔看着文弱,打起仗来可凶了!去年在宛城&34;
岑彭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把刘稷拽回座位。他指尖轻转酒杯,温声道:&34;阴小姐诗书传家,文叔也是太学生出身,两人定能琴瑟和鸣。&34;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34;这是文叔前日寄来的《关雎》新解&34;
阴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过帛书时,指尖在&34;窈窕淑女&34;四字上微微一顿。樊宏立刻凑过来:&34;瞧瞧,我这外甥多用心!&34;他朝侍立的小童使个眼色,小童赶忙捧来一个漆盒。
&34;这是&34;阴识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莲,在烛光下莹润生辉。
刘縯突然起身,郑重一揖:&34;阴将军,我刘氏虽非高门,但文叔他&34;
&34;哈哈哈!&34;阴识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他拍案道:&34;好!明日我就修书家父,本月择吉日完婚!&34;说着解下腰间玉佩,&34;以此为信!&34;
&34;好!&34;刘稷跳起来就要摔酒樽庆祝,被樊宏一把按住:&34;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夜光杯!&34;刘稷讪讪放下,转而抓起个陶碗往地上一砸,&34;啪&34;的一声脆响引来满堂喝彩。
侍酒的婢女们抿嘴偷笑,有个穿绿衫的丫头偷偷往门外张望。刘縯眼角余光扫到,笑意微僵。岑彭敏锐地注意到,借着斟酒凑近低语:&34;大司徒,门外&34;
&34;无妨。&34;刘縯摆手,却悄悄将佩剑往身边挪了半尺。他举杯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旧伤疤。
&34;祝新人百年好合!&34;众人哄笑着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