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干裂的嘴唇:&34;怕怕个球!&34;话音未落,一支冷箭&34;嗖&34;地射穿了他的咽喉。周士眼睁睁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瞪大眼睛倒下,鲜血在河滩上洇开一片暗红。
当刘秀率援军杀到时,王邑正在高处观战。他看见那个穿着普通皮甲的年轻人手持一柄环首刀,如入无人之境。最令王邑震惊的是刘秀的眼神——那不是赴死的决绝,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当刀锋划过敌人咽喉时,他的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收割麦子。一个又一个新军精锐倒在他的刀下,临死前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34;那是刘秀?&34;王邑喃喃自语。他从未想过这个传闻中温文尔雅的太学生竟有如此身手。副将严尤凑过来低声道:&34;大人,此人不可留&34;
黎明前的密林里,邓晨正在为周士处理伤口。酒精浇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时,这个硬汉咬碎了半根木棍,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刘秀蹲在一旁,突然轻声问道:&34;二姐夫,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34;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迷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血迹。
邓晨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手腕上有一道不知何时留下的伤口,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痂。远处传来昆阳城头的号角声,守军正在换防。晨雾中,刘秀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又格外坚定。
&34;文叔,&34;邓晨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34;擦擦手吧。&34;
刘秀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突然笑了:&34;二姐夫,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史书上会说&39;一将功成万骨枯&39;了。&34;他的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却又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晨光穿透薄雾,为昆阳城墙镀上一层金边。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场改变历史的战役,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