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东击西么?”
这一次李神通明显犹豫了片刻,待见阵前骑兵已然杀到一处云梯车下,把攻城部队的阵型搅得稀烂,便恨声道:“不必理会右翼骑兵,传令弓箭营上前齐射,掩护攻城部队!”
“大王,骑兵纠缠,攻城各营遭夹击,恐伤亡过甚,是不是暂且收兵,先打退了这股骑兵再说?”
与之一道进兵的裴勣低声建议,却见前者先是眯着眼睛瞧了瞧阵前的情形,便又恢复了自信,笑道:“无妨!敌人越是这般,就越说明其城内空虚的事实!寡人只须一鼓作气,任他千般花招,我自一鼓荡平!”
裴勣闻言皱眉,手搭凉棚的看向城头,发现倒真如他说的那般,眼见着右翼两处战营再次攀上城头,和守军杀在了一起。而随着登入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缺口大开,城下的骑兵好似也放弃了挣扎,破罐子破摔的又调头向他阵前袭来。
“哼!寡人说什么来……”
李神通抚须微笑,扭头看向裴勣,话还没说完,却见后者突然色变,怒吼着“大王小心”,一把把他扑倒在高台之上。
隐约之间,前者只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啸声,再睁眼时,就见一道黑影倏地经过,“咵啦”一声砸断了木台后侧的栏杆,原本在其侍立的传亲卫已然消失不见。
“咚!”
“咵啦!”
“咣!”
一连串的砸击声连带地面的震颤此起彼伏,哀嚎哭喊之声瞬间就连成一片。
某淮安王推开裴勣坐起时,入眼所见便是城内不断向外抛射的石弹在敌方骑兵的头顶划过,将他的前军砸得人仰马翻。
瞧那大小不一的规格,竟还是他此前砸落城中的那些。
“可恶的裴仁基!不知死期将至!儿郎们,给某……”
“杀啊!”
都不等他的“杀”字出口,自县城两翼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就抢先盖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
无数披甲执锐的身影高举大隋战旗,从所谓“空虚”的县城两门冲杀而出,追着骑兵的脚步向唐军阵前杀来。而前方骑兵在某个银甲持槊的壮汉带领下,已然杀进了被石砲砸的七零八落的前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这可不是垂死挣扎,从一开始,他就被老裴给带了节奏。
“可恶!传令,步槊手上前阻敌骑兵,弓箭营分往两翼,射住阵脚!”
李神通跳下已然塌了半截的高台,不待寻到新的传令兵,便听身后裴勣悲苦道:“大王!刚刚弓箭营已依令前移,这会怕是已经……”
“……”
全明白了,人家骑兵刚刚只是随便勾引了一下,他就傻了吧唧的把军中唯一能阻敌冲锋的弓箭营给派过去送了人头。人他以为的以石砲轰击,阻城内敌军上城的做法,如今开来,也只是在给对方送石弹。
前者的脚步顿住,脸色忽地一阵青白,不等裴勣再说出退兵的话来,已是闭起眼睛倒了下去。
丢人丢大了哇!
“大王!”
后者一声高呼,急忙抢上前来扶住李神通,同时对左右高呼道:“保护大王!撤兵!向澶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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