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洛阳宫城之内尚有两万禁军掌握在杨侗手中,驻防城西的皇甫无逸手中也尚有数千禁军。为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王世充干脆以太尉府的名义发出诏令,让老裴接替王世恽去东南维稳,又暗中令后者带大军回师。
洛阳的火苗既已露头,长安的自然也快冒烟了。
最近因为中枢的事太多,刘文静甚少有空在家,李密便也少了拜访次数。有事时都是提前递拜帖或是在路上相候,找到兵部衙署却是首次。
这也让前者有些不爽。
他为啥这么巴结,刘文静心下门儿清。要不是某个小妾一直给他吹枕边风,加之李密虽败,但其眼光以及门下故吏的资源还有不少,属于可利用的那种,他早就与这货划清界限了。
但巴结归巴结,这货降将的身份这么敏感,堂而皇之的跑到兵部来当面勾连就有些过分了。
于是乎,前者开口的第一句话语气便不算太好:
“此乃军机要地,人多眼杂,玄邃来此作甚?”
“??”
后者闻言,原本振奋的表情顿时渐渐敛去,颇有些尴尬道:“适才闻听肇义言说元宝藏引兵攻许,彼乃密之旧部,故而便想告知明公或可招降此人,为明公平添一功劳耳!”
“这个二郎!此乃机密之事,怎地到处乱说!”
刘文静埋怨了一嘴,又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接着便摆手哼道:“此事早有淮安王回禀,已遣其旧友前往相招,就不劳玄邃费心了!还有何事?”
“呃,没事了,明公且忙!密这便告辞了!”
李密拱了拱手,转身时,脸色已是完全阴沉下来。
要说这货少在官场,连任何政治团体都是利益为基的本质都看不懂,还以为前者是念其姻亲才引为盟友的。
希望越大,失望自然就越大。
如果一开始双方就摆出自己所能提供的资源把条件谈开,把结盟做成一场交易,那自然无所谓。可既然开始是靠所谓亲情来维系,此刻刘文静稍显不耐自然就让他有些心冷。
我把你当妹夫,你却把我当狗腿?
他确是有旧部递了消息来的,却非元宝藏,而是去岁待他投唐后便降了王世充的管城尉任环。这哥们儿年后受命去新安整训新兵,不知何故又起了投唐的想法,派人给他送信。
李密料想若是能顺势让王世充后院起火,以策应李神通的进攻,肯定是妥妥的大功一件。这才兴冲冲的跑来寻刘文静。可眼下遭后者落了面子,便又起了别的心思。
为他人做嫁,哪有自己立功来的舒服?真论能力,自己何尝比他差了?
要不,干脆甩了这货自己单干?
越想越觉得靠谱,待走过门下外省,前者矗立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便又转身径往永安门走去。
既然要筹谋此事,困居京城是不行的,起码也得讨个能出城的差事。
别说,差事还真有。
彼时的老李头正在两仪殿看着裴寂送去的奏表皱眉。
正如刘文静动不动就寻后者的霉头一样,彼时裴寂也在明里暗里的找茬。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这货的表现都不止挑衅这么简单,根本就是要拉他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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