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和……邙山,不好!”
李密悚然惊呼,接着便愤而指着徐师仁,怒吼道:“你这混账,误寡人大事矣!”
“某?误事?”
才跑过来,还不等喘匀气的后者呆立当场,脸上打了胜仗的激动慢慢敛去,进而化作委屈。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喂!老子不顾个人生死,累死累活的带兵跑来助你,不夸两句就算了,还嫌老子误事?
可惜这会儿他老板根本顾不上安慰他,更不觉得自己哪说的不对,待祖君彦来到近前,问明了偃师的情况,便喝令大军立刻前往支援。
他开始的打算,是集合虎牢、偃师、河内三方兵马之力,围着北邙山脚先把段达给弄死。
小杨手下的军队虽然足够精锐,但有那么大个洛阳城要守,实际可调之兵并不太多。一旦干掉段达这两万人,那他西线的压力顿时就会缓解大半,可以全力应对王世充的进攻。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会儿才想起往战场跑,也实在太晚了些。
邙山北麓的战场追着太阳的脚步杀奔山前,浓烟在山中滚滚,残旗在路间零落。
人在怀有一丝希望的境地下爆发的能量是空前的。
有了偃师守军的接应,战损高达三成的河内援军反而适应了以乱打乱的节奏,应顶着杨伯泉与元虔盖的攻击杀穿了皇甫无逸的前队。
李密带兵抵达洛水东岸时,大军已撤至偃师城南,正在隋军的攻击下亡命渡河。
人在拼命时,最怕的是胸中的那口气散掉。
在山间面对隋军前后夹攻时,被困其间的士卒为了活命只能向前,别无他法。可到了这会儿,眼见生路真正摆在在眼前,许多人便开始慌了。
黑压压的人群冲上不过丈许宽的浮桥,踩踏与呼喝并起,不断有人落水,再无法保持阵型。
“别急,都别急!按照次序来!”
“莫要抢渡!把桥压垮了,谁都走不了!”
“督战队!混账东西!督战队上前!某看谁敢再挤!”
城南河滩的浮桥边,半边锦袍被燎得焦黑,头发只草草束在脑后的柴孝和手提横刀,呼喝着一队亲卫与他站在一起,在连续砍了三个抢渡的士兵后,才终于勉强稳住局面。
“快点!已经上了桥的速速通行,莫要挡路!”
后者的嗓子已然沙哑,隐隐透着焦急。
城郊西南面还在交战之中,这些援军的性命几乎是他用手里的精锐士卒换的。段达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千骑兵半数都死在了山间那场大火中,已然快发疯了,完全是在不及损失的进攻。
“明公!您先渡河吧!这里某来看着!”
侥幸在骑兵刀下捡回条命的刘晋带着几人跑到桥边,话音未落,身侧的王玄已是指着对岸大叫起来。
“援兵!援兵到了!……呜呜,是主公的援兵!”
众人回头,就见东南方向的旷野中旌旗招展,姗姗来迟的队伍迎着残阳出现,正是李密的旗号。
“呼~幸好主公来的及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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