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亲自率领虎牢关内的一万精锐奔袭偃师,前后夹击,先集中优势兵力干了段达,稳固住后方,再回头去收拾王世充。
这叫先易后难,先安内后攘外,很稳妥的计策。
无论是从字面上还是从舆图上,郑颐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即便是心下隐有不安,也没说出个反对的理由。
他其实是想问问,就凭那一万县兵真能守得住虎牢么?
但李密自信满满,且这种担心有点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味道,便也只能闷下不表。
当然了,县兵即便战力不强,守个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真要是虎牢不稳,急招李密回援也来得及。但问题是,人家王世充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打虎牢。
李密算尽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分布和战力比,唯独没算小王同学可能会出现的反应。
人家又不是没打过虎牢关,好不好打,心里没点哔数么?
“这里,弦歌台!”
广武山西野,大军行辕之中,尚有些咳嗽的老裴点着舆图之上的某个小山包道:“此台距牛口渚不过十里,然其西北连绵山势,汜水在此转向西南,甚为隐秘!若大军从此处进山,沿汜水一路南行,不过六十里水路,便可抵巩县!”
“喔!居然这么近?”
小王显然是吃了一惊,但再仔细看了舆图之后,才恍然大悟。
不是近,而是因为入山之后的水路畅通,所以显得近而已。但两岸山势陡峭,加之出路单一,换做平常,这种一旦被伏击跑都没地方跑的路线,他是绝不会选的。
这也是为啥明知道虎牢关不好打,古往今来仍无数豪杰头铁去攻的原因。
再难打,也比往饺子皮里钻的强。
但现在,王世充决定要钻一钻这个饺子皮。
无他,李密手里已然没有兵了。别说老裴挑的这个位置隐蔽,很难被对方察觉。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他敢精锐尽出来堵吗?
更何况……微瞥了一眼老裴,王世充眼底闪过一丝难明的意味,颇有些讽刺。
他还有一套王炸,要等绝杀的时候才会甩出来,现在说,就没意思了。
“传令,王要汉、戴胄、沈悦统后卫营兵马驻汜水,佯攻虎牢。其余人等,随某南下抄后,攻贼后方!”
小王同学挥手下令,随即又抚着胡子看向老裴,一脸诚恳道:“此战定鼎,全凭裴公谋划。公且安心,待回师洛阳,某必上奏陛下,言说内情。裴公一门忠良,此前从贼乃遭小人陷害,陛下定会体谅!”
“若能得陛下谅解,实乃下臣之幸,敢不效死?”
老裴的表情有些激动,既有做戏的嫌疑,也有真情感在其间。
他和他那宝贝儿子不同,他爷爷乃是北周骠骑大将军,父亲是前隋上仪同、冯翊郡守,妥妥的勋贵世家,满门忠良。对于老杨家,大抵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他在李密麾下时作战不遗余力,但这会儿有机会能返回大隋中枢,就更加不遗余力了。
这边两人定计出发,同彼时的李密一样揣着自信,却谁也没注意到,十里外黄河对岸的汴口之上,那突然间多起来的连绵战船。
李密想要回河内三关十四县的全部守军当然是不可能的,别说李大德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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