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有个想法,不太成熟……”
众人带进山里的粮食是定量的。
工坊的存粮不多,此前都是由柳氏派人定期运送。后来冯立开发了打猎项目,有了肉食来源,又省下了一部分粮食。但满打满算,带进山里的也只有半月的量。如果再算上大家在山里能找到的野菜、猎物等等,维持一个月不成问题。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对于如何保证在山里过冬的口粮,李大德也是有计划的。不过傍晚发生的另一件事,又让他生出了别的想法。
那是在山顶烧烤大会开始之前,几个站在东坪断崖边撒尿的熊孩子看到山下有一支拉着几十辆大车的队伍经过,直奔风陵驿的方位。从人数和造型上看,不像是去找麻烦的,更像是社区送温暖。
中条山南麓除了风陵驿,便只有东面芮城一县。换言之,芮城已经陷落。过去的这队人应该是后勤的运粮队。等于是说,对方的粮道就在李大德的眼皮底下。
不想打主意是不可能的。这种占尽了地利的情形,他从电影里都没见过,不抢都对不起他爬过的山头。
可真要派人动手,他又有些迟疑。
这和花钱雇人干活不同,搞不好要死人的。
“这样吧,开个民主讨论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冯大哥你去把各家管事的叫来,还有各个工头、工人代表……唔,还有冯大姐。总之能在大家伙中间说得上话的,都给我叫来!”
李大德决定还是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挑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计划出来。而与此同时,山脚下交战的双方,彼时也都在开会。
流民军这边开的是战后总结会。
驿站仅有的房屋成了敬盘陀的帅帐,在座的手下兵头们各个都鸟枪换炮,穿上了隋军府兵的制式装备。老敬本人甚至凑齐了一套隋军明光甲,擦得亮堂堂的。配上一脸的络腮胡,有点儿那味儿了。
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
从上午巳时到下午申时一刻,不到五个时辰的战斗,他们这边就死伤了近两千人。有一部分是隋军压制的弓箭造成的伤亡,但大部分都是刚开始双方实力不对等造成的。
反观隋军那边,光数收集起来的甲胄就知道,伤亡人数还不到他们的一半。搞的攻击方和防守方像是调转了一般。
“俺觉得还是用三尖锄最好用!那玩儿吃力呀,一锄下去,甭管穿多厚的甲都能刨个窟窿,老爽利了!别的兵刃不行,官军的甲太厚,砍不透!”
一个穿着两当甲的兵头眉飞色舞的说着,身上的甲片上还带着三个手指粗的圆洞,显然就是他口中三尖锄的杰作。
“唔,有道理!”
上首的敬盘陀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拿农具砍人有什么不对的。还吩咐身旁从芮城抓来的书记官张文潜记下来,好明天提醒他让木墙上的士兵统一换上三尖锄。
“大将军,有个事俺要说啊!”另有一个只套了半幅盔甲的兵头出声道:“俺们是不是得搞个记号啥的?穿着官军的甲打仗,有点儿分不清自己人啊!俺手下的马老六,平日顶机灵的汉子。今天穿了官军的甲刚爬上墙,就他娘的让自己人给干死了!”
“还有这等事?”
敬盘陀抠了抠胡子,忽然觉得身上这套铁甲穿着有点痒痒,很想脱下来挠挠。
“此事简单!哼哼,俺手下的儿郎们都已经想出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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