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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个体’,是宏观概念——无论一只蚂蚁还是一个种族,在宇宙面前,都属于‘个体’。
“我们都知道,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抵抗自身的熵增,人类科学家薛定谔曾经断言,“生命必逆熵而行”,
“但对个体而言,熵增其实是无法避免的趋势——我们选择的、努力的、坚持的所谓‘逆熵’,其实只是选择一条路径,去与熵拉扯罢了。
“甚至可以说,生命是一种西西弗斯式的徒劳,是亲眼见证熵增的绝望修行。
“生命的逆熵之路,其实是选择了一个视界,去目睹熵增。
“而宇宙万物的生机,恰恰存在于我们的注视之外——
“那些‘未选择’,便是熵的盲区。
“这并不是说熵增在观测之外不存在,
“而是在生命的观测之外,熵便有了更多可能。
“这一假设提出,在观测和选择之外,熵增的路径丰富多彩起来,进而导致了平行时空的出现,决定了诸天万界的诞生。
“亦即,不是‘得到什么’决定一切,
“而是‘失去什么’,决定了一切。
“塑造一个现实的,不是熵增的方向,而是熵增之路外广阔的未选择。”
报应号空旷的走廊中,只剩下人类和机械巨人的脚步声。
几秒后,擎天柱点了点头:
“我懂了。
“不是‘选择’导致了宇宙的分歧,而是那些没选的选项。
“也就是说,关键不在于抓住了什么,而在于舍弃了什么,
“比如,你的例子里,那个人选择了吃面包,但塑造这个现实的,是‘没吃烧饼’这件事。”
“但我不理解它和前一种理论有什么根本具体区别。
“或者说,这能进一步启发些什么?”
博派领袖的思维很快。
他立即抓住了盲点——这种理论与传统的‘选择论’,在指导意义的层面并无优劣。
“区别非常大,”
陆明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信息不完备假设’,关联着基金会的另一个理论——
“‘读者’理论。
“‘读者’理论认为,我们的那个世界之所以多灾多难,不仅仅源于至高神性们的蹂躏。
“还因为,万界之上,所有维度之上,所有相邻宇宙、平行现实(包括这个宇宙和我原本的宇宙)之上,有一群高踞于所有叙事层最顶端的观察者。
“基金会称之为——‘读者’。
“而我们那个宇宙发生的一切,则是他们阅读的一部共笔恐怖作品中的人物。”
陆明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你这个宇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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