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老吴,这谁送来的?”张纶捏着那信,朝身边的一个皂卫问道。
这个皂卫姓吴,是张纶的心腹,跟了他好多年了的。
“没看到人,只听到门口一声响动,然后这封信就出现在了府门前了。”皂卫老吴回答道。
“行了,你下去吧。”张纶挥了挥手,赶走了老吴。
他拿起那封信,只见信封上写了四个字:张纶亲启。
张纶一下撕开那信封,拿出里边的信纸,上边也只有一行字:明晚申时,听潮滩恭候,故友洪适。
看到这信,张纶皱紧了眉头……
他开始回想起这个洪适来,他当然记得这人。曾经他在京城,还未进枢机院时,在京城五贤斋饮酒,偶然认识了他……
两人一见如故,饮酒畅谈起来,或许是习性相近,或许是意气相投,一顿酒便成了至交好友……
张纶有一身武功,也有一个冷静的头脑,而洪适也是如此。但自那之后,张纶进了枢机院,而洪适,却不知去向了,多年杳无音讯……
张纶双眼盯着那封信,眼睛眯了眯,又皱起眉头来,洪适是如何知道他在这里的?他此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番思索之下,张纶还是决定,单独去一趟。
可是他不知,他这一去,带来的灾难有多大……
五月二十二日夜,申时,张纶一个人如约来到了听潮滩。
夏日的天,黑的晚,此刻,夕阳还有余晖。当张纶走到滩头时,发现那听潮滩正中间,居然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一壶酒,两个杯子。桌前两把板凳,其中一把板凳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洪适。
一身素袍的张纶径直走到那桌前,看着一身便装的洪适,洪适也抬头看着他。
“哈哈哈哈……张兄,快,请坐!”洪适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豹齿,然后就热情的为张纶斟起酒来。
张纶坐了下来,他打量着洪适,这个人外貌并没有变多少,但是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势却与以前不同了,他似乎,变强了许多……
“洪兄为何至此?”张纶坐下来,望着酒杯里的清酒问道。
“自然是来看望张兄了!只是不曾想张兄已经当了朝廷的高官,高坐府衙之内,故而不敢当面来见,只能用书信邀约了。”洪适这般解释道。
“洪兄见外了,张纶就算当了官,也还是当初那个张纶。”张纶淡淡道。
“我洪适又何尝不是当初那个洪适呢?”洪适笑笑道。
张纶道:“洪兄,你我相别,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吧……”洪适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看着那抹晚霞感慨道。
“是啊,十年了……”张纶也叹息了起来,旋即问道:“洪兄你这十年,都去了哪儿呢?”
“哎……”洪适端起酒杯,叹了口气,“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想不到的地方?”张纶确实想不到。
“我去了东瀛,在那边学到了一种刀法,这一练就是八九年。”洪适抿了口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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