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最初的震惊缓和下来,心里的急火又窜了上来,伊桑阿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抿了口茶,然后状似随意道:“小婿记得太子殿下一向也是喜欢龙井的。”
“可不是吗?”索额图闻言放下茶杯,一声叹息,“只是万岁爷这两年喜欢碧螺春,一众皇子都跟着改喝碧螺春了,即便太子是半君之尊,一应喜好也都得跟着万岁爷走呢。”
“还真是憋屈。”索额图淡淡道。
伊桑阿一滞,顿了顿,接话道:“暂且一时罢了,待到太子殿下继承大统,自然就用不着这般处处小心了。”
“暂且一时,暂且一时,”索额图盯着手中的茶杯喃喃自语,半晌,蓦地发问,“要暂且到什么时候?二十七年还不够久吗?”
康熙十四年,万岁爷册立将将满周岁的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到如今康熙四十一年,已经二十七年过去了。
索额图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像是一记重锤捶在了伊桑阿心上。
“岳父,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伊桑阿忙不迭放下茶杯,询问。
索额图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不成?
索额图却摇摇头,只是但笑不语,仍旧低着头慢吞吞地喝着茶,伊桑阿真是左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索额图放下茶杯,伊桑阿旋即就坐直了身子,只是不待他开口询问,索额图却率先开了口。
“你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做什么?”索额图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打量着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的女婿。
伊桑阿忙道:“不瞒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听了些从山西传来的消息,小婿实不放心,故而特地还求岳父大人解惑。”
索额图没再卖关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轻描淡写道:“就是你猜的那样。”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这下子,伊桑阿的一颗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儿,然后又猛地坠下。
“岳父,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伊桑阿急急发问,只是这话一开口,伊桑阿也明白,此刻再讨论是谁的主意,压根儿就没有意思了。
事儿已经出了。
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可即便如此,伊桑阿却还是忍不住痛心疾首:“岳父,您怎得糊涂至此?就算是太子殿下……心急,您也要劝着太子殿下啊,怎么……怎么能由着这种事儿发生呢?您难道不知道这其中厉害?”
万岁爷最记恨什么?
就目前来看,万岁爷最记恨索额图带坏太子,让太子与他离心离德。
那万岁爷最忌讳什么呢?
是有人胆敢煽动民意、操纵民心!
不单单是万岁爷,古今中外,就没有哪个帝王是不忌讳的!
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子!
饶是一早心里就隐隐猜到,但是此刻的伊桑阿还是忍不住错愕、不解还有崩溃,当着一贯敬重的岳父泰山的面儿,水银泻地似的发泄着。
“小婿知道之前被万岁爷软禁畅春园的事儿,对太子打击很大,可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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