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她惨白的脸。
胡天佑这才发现,她右手腕上缠着纱布。
“你的手……”
“昨天晚上一个醉酒的流氓跟着我闯了进来,被我打走了,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陆小曼下意识藏起手腕。
胡天佑的心像被铁钳狠狠拧住。
他单膝跪在床前,轻轻捧起那只手。
纱布已经泛黄,隐约渗着血丝。
“我去买药。”
“不用了。”陆小曼抽回手,“隔壁阿婆给的草药,死不了。”她突然冷笑,“怎么,胡大英雄现在知道心疼人了?”
雷声轰隆而至。
雨水从漏雨的屋檐渗进来,在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胡天佑沉默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转身找出脸盆接住漏水。
“明天我找人修屋顶。”他说。
陆小曼的眼泪突然决堤。
“你总是这样神秘……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她抓起枕头砸向他,“你知道我每天看着报纸上的死讯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去了多少次停尸房认尸吗?”
枕头落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胡天佑站在原地,任凭她发泄。
直到陆小曼精疲力竭地瘫软下来,他才走过去,将她冰凉的双脚捂在掌心。
“百乐门的王经理来找过我三次。”陆小曼突然说道。
胡天佑的手僵住了。
“我没答应。”陆小曼盯着天花板,“但如果你再晚回来几天……”
她没有说完。
屋外的雨声填补了沉默。
凌晨时分,雨停了。
胡天佑坐在床边,看着终于睡去的陆小曼。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仍然紧锁,手指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
“天佑……”
陆小曼在梦中呓语。
胡天佑赶紧回到床边,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我不走。”他低声承诺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渗进来,在陆小曼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胡天佑轻轻吻了吻她滚烫的额头,尝到泪水的咸涩。
厨房里,他找出所剩无几的米,熬了一锅稀粥。
米香渐渐驱散了屋里的霉味。
当他把粥端到床边时,陆小曼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出神。
“喝点热的。”他扶她坐起来。
陆小曼小口啜着粥,突然问道:“这次真的不走了吗?我可受不了你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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