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军上下早已整装待发，准备在与鞑靼王庭一决高下。
倘若鞑靼人真的转移到辽东，暂且不论战功将如何分配。
单说辽东的地形条件，比起广阔的草原来说，简直是逊色太多。
如果鞑靼人还能留在辽东平原的话还好说些，但如果他们藏匿于深山密林之中，朝廷将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力量，才能根除这个隐患。
真搞不懂这样做有什么必要。
曹兴内心默默叹息。
然而军令如山，即便王爷身为东路军统帅，也不可能擅自修改太孙的指令。
王弼却是一声冷嗤：“这不是把前线兄弟们的安危置之度外了吗，我猜……”
“你猜什么。”
曹兴心头猛地一紧，随即压低嗓音怒斥。
迎着曹兴严厉的目光，王弼连忙噤声，“我是说，这样一来，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劳，岂不是都要被辽东那帮家伙瓜分了。”
曹兴稍稍放宽心，摆手吩咐：“立刻告知全军做好准备吧，以免行动时出现差池。”
王弼意兴阑珊：“这就着手办理。”
……
斡难河岸旁，大明北征东路军主帐里弥漫着凝重气息，人人缄默无语。
朱尚炳经历了长跪、痛哭、苦苦哀求之后，此刻静静坐在一边，身体只敢部分触及座椅。
他低头沉默不语，偶尔通过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坐在正位上的朱棣。
朱棣的表情平静，却许久未发一言。
东路军撤离斡难河畔，给鞑靼王庭东进辽东腾出一条通道。
这样的指令，让他感到困惑和不解。
但朱棣心知肚明，他必须毫无迟疑地执行这道命令。
监国朱允熥的旨意，是不容置疑且不可违背的。
尽管他此刻仍心存疑惑，但他还是必须照办。
维护太孙的命令，也是在捍卫自己作为大明尊严。
“传令全军，整理队伍，准备物资，撤离斡难河流域。”
过了许久，朱棣终于打破了沉默。
作为主帅，他严格执行了太孙指示，带领军队全面撤出斡难河流域。
随着朱棣的声音落下。
帐内的曹兴，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王弼。
而王弼只是耸了耸肩，没有明确表态。
一些将领随即起身接令，走出营帐传达撤退的命令。
直到这时，朱棣才再次望向垂首不语的朱尚炳，嘴角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尚炳。”
朱尚炳心头一震，赶紧抬头。
“侄儿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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