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旬,高福男带着高句丽使节团来到长安,带来了泉男生亲自递交的国书,希望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
李治并不见高福男,反而给鸿胪寺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们从高福男身上想办法,得到一个出兵高句丽的理由。
戴至德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当初太宗皇帝攻打高句丽,便是指责泉盖苏文弑君犯上,且攻打大唐小弟新罗为由。
如今皇帝准备再出征高句丽,肯定需要一个更好的理由。
高福男控诉泉男生囚禁高句丽王,请求大唐出兵救父,便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
然而戴至德再三劝说,高福男都不肯承认高句丽王被囚禁的事实,还请求侍祠大唐宗庙,以缓和两国关系,消除刀兵之患。
戴至德无奈,只好去找张柬之求助。
张柬之兼任中书侍郎,平时主职都待在中书省坐衙,只有岁末忙碌时,才以鸿胪寺差事为优先。
他虽然对高句丽之战,没有那些老臣的执念,但他骨子里蔑视胡人。
高句丽趁着中原内乱,占据了汉四郡,这便足够大唐出兵灭其国了。
他当即应允戴至德的求助,在屋中思忖一个时辰后,来到鸿胪寺,将高福男请入后堂。
茶毕,张柬之说道:“高王子,你可知眼下已大祸临头了?”
高福男怔了怔,低垂着脑袋,淡淡道:“都说大唐是礼仪之邦,大唐天子是仁义之君,莫非还要杀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使节?”
张柬之道:“我说的大祸临头,指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
高福男脸色微变,抬头道:“何出此言?”
张柬之观其表情,便知他来大唐媾和,果然是因其父母在高句丽,被泉家兄弟当做了人质。
张柬之不动声色的道:“你不来大唐,你父母也许还能活,如今你来了大唐,你父母必死无疑。”
高福男脸色苍白,急道:“我……我为国家做出贡献,莫离支又怎会害我父母?”
张柬之摇头道:“泉男生既然派你来大唐,他自然不会害你。”
高福男变色道:“难道是泉男建和泉男产?”
“也不是。”
高福男脸上多了几分警惕之色,道:“张侍郎莫非是故意来套我的话?”
张柬之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茶,并不言语。
高福男强自坐了片刻,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急问道:“还请张侍郎指教。”
张柬之喝了口茶,缓缓道:“我来问你,你父亲这些年来,可曾试图脱离泉盖苏文的控制?”
高福男欲言又止,迟疑不答。
张柬之左右看了一眼,道:“你不必担心,这间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出得你口,去得我耳,不会有别人听到。这只是一次闲聊,并非代表两国之间的谈话。”
高福男深吸一口气,道:“那好,这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您若是要较真,我将来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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