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听了此话,便不做声了。
他已经尽到御史大夫的职责,将此事让皇帝知道了。此事云山雾罩,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阎立本见他不吭声,只好上前一步,说道:“陛下,纵然此事只是一场误会,但突厥人经常劫掠西域九国,等他们恢复元气,恐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郝处俊沉声道:“下官以为,阎相公此言有误。”
郝处俊一向铁面无私,与当年的褚遂良颇为相似,在朝堂上说话一向不客气。
阎立本被他抢白了一句,面色微沉,道:“何处有误?”
郝处俊道:“突厥人年年向我大唐上供,西域九国却只在岁末时,朝贡些许贡品,我大唐有时候回礼少了,他们还不乐意。”
阎立本愣道:“他们何时表现的不乐意了?”
张柬之出列,道:“阎相,郝尚书并未虚言。去年各国上供贡品之后,朝廷只回了往年一半礼物,各国使节便在鸿胪寺大发牢骚,还说今年会减少供物。”
“相比之下,突厥人却没有任何怨言。”
阎立本听了此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去年大唐大旱,国家收敛开支,回礼减少情有可缘,这帮小国竟因此抱怨,太不知进退!
郝处俊缓缓道:“阎相也听到了,如此情况下,我们又何必护着昭武九国,反去责备突厥人呢?”
李义府忽然出列,道:“突厥人是狼,九国是羊,将突厥人放在九国旁边,便是将狼塞入羊圈中。我们若坐视不理,等狼吃肥了,迟早会反咬主人一口!”
郝处俊道:“羊长大了,会奉献自己,给主人吃肉。狼却不会。在下认为,将昭武九国比做羊,并不合适。”
上官仪听到此处,暗暗点头,心道:“郝处俊肯定知道些什么,才如此维护裴行俭。”
然而很快,便有更多官员出列,斥责裴行俭。
虽然昭武九国的行为让众臣不满,但他们对大唐没有威胁。
反倒是突厥人,表现如此乖顺,更让众官员觉得可疑。
郝处俊虽词锋犀利,但以一敌多,渐渐也吃不消了。
李治开口打断道:“行了,都不必争了。”
众官员顿时噤声。
李治缓缓道:“蒙池都督府去年又向长安上供了一万只羊,在列的每一位爱卿,应该都吃过突厥人上供的羊。这次的事既然是一场误会,朕看就不必深究了。”
武将们见皇帝表态,纷纷退回蹑席,不再多言。
文官们面面相觑了一阵,也只好退下。
大家都知道皇帝重实厌虚,突厥人老老实实向朝廷缴纳赋税,岁末也有朝贡,自然更得皇帝的心了。
有些官员开始担心,大唐厚此薄彼,会不会导致那些小国不再臣服大唐,转投大食人了。
……
“陛下,您如此偏心,就不怕昭武九国,投靠大食人吗?”
立政殿内,武媚娘一边剥着贡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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