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年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伤的。如今想来,这些细碎的伤痕,倒成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印记。
疤痕的惊鸿一现,却被弘郡王瞥见了,他一脸疼惜,上前抓住弟弟的手大步向前,靖王也快步跟了上去。
景春熙在后面悄悄打量着挨在一起父子三人。靖王正拍着弘郡王的背说什么,惹得向来稳重的郡王爷轻笑出声;师父被弘郡王拉着,却弯下腰另外一只手捡起块石子,随手掷向枝头叫得正欢的知了,感觉很是惬意。
分明是昨夜才相认的骨肉,举手投足间却透着天然的亲昵,仿佛这二十年的分离不过是场短暂的晨梦,人回来了,梦也醒了。
沿着青石板路向上,人工雕琢的痕迹渐渐消失。野蔷薇从石缝里探出头,沾着露珠的花瓣蹭过景春熙的裙角。台阶是新铺不久的,边缘还留着凿痕,缝隙里冒出茸茸的青苔。
走在最前的景逸忽然停步,从崖边采了朵鹅黄色的野花别在弘郡王衣襟上,兄弟俩相视一笑的模样,竟像两个偷糖吃的少年郎,让景春熙看了有点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