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入皇宫的经历,只给景春熙留下了难以言喻的悲凉感受。夜色中,那些巍峨的宫墙投下浓重的阴影,朱红色的高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只见飞檐翘角刺破夜空,琉璃瓦在月光中泛着幽蓝的冷光,整座皇宫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误入其中的生灵。
虽然只在慈宁宫转了一圈,景春熙却丝毫不觉得遗憾。她对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本就没有任何向往,那些雕梁画栋、金砖玉砌在她眼中不过是华丽的牢笼。
当她终于踏出宫门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洒在肩头,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至于胥子泽整晚在皇宫中的行踪,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他苍白的脸色和略显疲惫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她体贴地没有追问。
直到与靖王会合,离开皇宫回到景家小院,景春熙采用问询的口吻说:"孝康哥哥,明天我们去两个庄子走走吧?买下来的庄子,我还没去过呢。"
胥子泽一路都沉默寡言,此刻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站在梨树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几分忧郁。"明天让阿七带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两人告别便转身回了屋,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寂。
从建安郡回来后,阿七和他的几个手下已经重新回到京城待命。现在自然可以随叫随到。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时,景春熙才从混沌的梦境中醒来。她推开窗户,看见院中的梨树已经冒出新芽,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用过早饭后,胥子泽已经换上了一身靛青色的骑装,正在院中与阿七低声交谈。见景春熙出来,他简短地交代:“先去最大的庄子。”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已恢复了些许神采。
上次购置的几个庄子大小不一,最大的庄子位于京城南郊,距离颇为遥远。
出了南城门,一行人沿着官道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官道两旁的杨柳已经抽出新枝,嫩绿的柳条在春风中摇曳。
走了约莫几十里后,拐入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乡间小路,好在路还不算太难走。又转过几个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阿七终于指着前方说:“前面那块大石头往里,那一大片都是我们庄子。”
为了赶路,众人都选择了骑马。景春熙骑的是一匹温顺的枣红马,胥子泽则骑着他那匹神骏的黑马。即便如此,到达庄子时,日头已经偏西,骄阳还展露着它的娇艳。
远处,一块巨大的青灰色岩石矗立在路边,上面“秋逸庄”三个朱红色的草书大字龙飞凤舞,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那笔势豪放不羁,却又带着几分飘逸,仿佛要破石而出。
再往前行几十步,庄子的黑漆大门便映入眼帘。大门敞开着,门楣上挂着崭新的匾额,同样是"秋逸庄"三字,笔法却更为工整。
从大门向内望去,视野豁然开朗——广袤的田野向远处延伸,嫩绿的麦苗在春风中泛起层层波浪;远处的果园里,李花开得正艳,粉白相间,如云似霞;更远处,青山如黛,层峦叠嶂,与蓝天相接。
景春熙勒住马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山野间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香。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秋天的景象——金黄的稻浪翻滚,火红的枫叶漫山遍野,果园里硕果累累,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庄子的名字跟秋天很应景。”她不禁感叹道,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胥子泽看着她舒展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