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景王饶有兴致地哦一声,随后放下书本走下榻。
一双纯白革靴出现在绿珠眼前,丝尘不染,同她脏兮兮的袖口形成鲜明对比。
绿珠自惭形秽地收了手,又听头顶上的人开口:“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哪里找的遣回哪去,不必管她。”
“可…”
“青檀泉一事办得如何了?”
宇文渡正欲再说,却被景王一句话堵了回来。
宇文渡无法,只得将绿珠带了出来。
绿珠捡回了一条命,却也知道一件事——景王放过她,并不代表宇文渡也会放过她。
果然,宇文渡将她推到院子里,按着刀冷冷问:“你辗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绿珠面上的血色还未缓上来,见他正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睛下都露了白,吓得又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我没有目的。”绿珠忍着泪意说,“我跟我爹来兰陵后,他就天天喝酒,叫人骗去赌坊还打断一条腿。我是被赌坊卖到七夫人那儿,又跟着她来的。我爹在那年冬天就死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信您可以去问七夫人,她知道我来历。”
七夫人…
一说起七夫人,宇文渡便想起那两团白白的肉,晃悠得人眼睛晕,还有浓烈的脂粉气。
俗!庸俗!
宇文渡自然不会主动去寻那个晦气。
景王都发话要将她遣回,他能将她怎样?还能杀了她以绝后患不成?
“算了,你走
吧。”宇文渡说罢便离开去找小芙了。
如果他能再多问两句,就能从绿珠嘴里得知小芙的下落。
可惜,他没有。
缘分就像沙里淘金,有时就在眼皮底下,却极难寻到。
绿珠刚回了院子,七夫人身边的兰心便叫住了她。
兰心见她好端端的,衣裳上还沾了点儿泥土,脸色总算没有那样臭了。
“夫人叫你过去呐。”兰心在廊下斜着眼儿看她。
绿珠没说话,绕过她就要过去。
兰心一把拉住了她,“嗳?我好心同你说一声,你怎么不理人?”她手下使了点儿劲,这个力道掐人最疼。
绿珠却当没事人似的,点点头说:“谢谢你,我这就过去。”
兰心一下便泄了气。
绿珠这丫头一直是这样子,无论她和兰香怎么欺负她,她都是这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皮不是她的肉也不是她的一样。
兰心讨了个没趣儿,索性放她过去了。
绿珠来到七夫人门前,隔窗见七夫人正坐在榻上看首饰。
这才是那个最难对付的。
绿珠拂了拂袖子便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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