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熥脸色繁复,似有苦不能言。
陈易眨了眨眼睛。
既然人家这么用心地忽悠,他也很用心地愣了一愣。
见他愣住,昭熥长长叹一口气,像是经历了剧烈的内心挣扎后,不得不选择凭良心行事。
“当、当真如此?”好一会后,陈易才缓过神来道,却见昭熥神情诚挚,不像是在说谎。
“…入此邪门,自然是之徒。”昭熥缓缓道:“他们暗中与我们密谋杀你,实不相瞒,我心也动摇过,可是…修道之人,到底昧不下良心…唉……”
说罢,他补充道:“若陈千户不信,我手里有他们的信物,大可证明。”
眼下塔内情况比之前预料的还要危险,先前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既然当杀则杀,那么与其简单杀了,何不让他跟白莲教窝里斗,狗咬狗。
两边一旦矛盾爆发得不可收拾,必然一死一残。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陈易尽力维持冷静,出声道:“信物呢,你说的信物呢?”
昭熥与白莲教密谋,自然有其信物,他大大方方从方地里取出,呈现到陈易面前。
陈易脸庞微侧,手里捧着信物,指尖按捺住抖动。
“我还以为跟他们也算有几分交情,没想到他们竟暗欲谋害,这白莲教、这白莲教……”这粗俗武夫语无伦次,索性道:“卧槽,这白莲教怎么这么坏啊。”
“白莲教恶贯满盈,人尽皆知。”昭熥又道:“而且诡计多端,极善把握人心,连我也险些被骗去了。”
陈易面上已信得七七八八,缓过情绪后,神色凝重起来。
“陈千户…可还有疑问?”
“没有了。”陈易摇了摇头,把信物递还过去。
见人已入彀,昭熥眸光微烁,又无奈地长叹一气,正准备继续开口。
“话说回来,你们和白莲教…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还能怎么走到一块……”话说到一半,他兀然止住,轮到他愣在原地。
半晌后,他压抑住脸色道:“大家不是…在外面戏楼里见过吗?”
“外面?”陈易紧皱眉头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困在塔里,从没逃出过外面。”
昭熥定在原地。
眼前之人,背剑携刀,与之前所见的如出一辙,
他不可能认错,也没有人认错。
可是,如果陈易一直被困在塔里,那么之前戏楼里的那个……究竟是谁?
顷刻间,一股寒意自脊髓倒涌而起,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
凝望着陈易的背影,昭熥目光阴晴不定。
他没有认错,眼前的陈易与印象里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观其气息,龙行虎步,不像是残灵所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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