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郢忍了又忍,按捺下去,清声道:“不过携伴出游,我自有定夺,有劳您费心了。”
“哦?”周依棠语调玩味。
殷惟郢不动声色,接着,她注意到独臂女子眸光忽动,似在计算着什么,最后眼帘微垂,似轻叹一声“罢了”。
周依棠回过头道:“方才的话,只是劝你由小见大而已,你听也罢,不听…也最好听,我不是你师傅,跟你其实也没有瓜葛,言尽至此,不过是点拨一晚辈而已。”
这话说得……
殷惟郢柳眉暗蹙,对独臂女子以前辈之姿好一番指点,二人同日成婚,却半句好话都不给,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如此,既然…你能摆前辈的谱,她又如何不能摆大夫人的谱?
“再谢过指教,”白衣女冠漫不经心问道:“听说你同陆英一并南下,她骑鹤下龙虎的故事,如今可是引为一桩美谈。”
“有此表现也是应有之理,她当袭我苍梧峰衣钵。”
“那想来徒弟也要袭去。”
周依棠横眸扫了她一眼,殷惟郢摆了摆手,轻笑着道:“长姐如母,陆英是你的大弟子,日后为苍梧峰峰主,自然要料理上下一切,安排好各弟子的去处,这些事说易也易,说难也难,我辈道人最忌讳扰了清静,你之后还是得好好定夺才是。”
独臂女子眯起了双眸。
殷惟郢手腕已渗出冷汗,忽地有种莫名的恐慌,好像这周依棠会暴起一剑般,只是她面上仍强做镇定,心中千百思绪,计算着每一个举动。
然而,周依棠并未发作,只是默默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道:“说得也是。”
殷惟郢大感意外,眼睛都瞪大了些。
“走了。”周依棠转身道。
“…我…送你。”女冠起身相送。
二人缓缓下了茶馆,几乎并肩走在这烟雨蒙蒙的街巷上,沿边河水波光粼粼,几条游鱼窜过,又被一阵风给吓跑。
好一会后,殷惟郢不住出声问道:“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有感而发,叮嘱一下你,眼下龙虎山看似安全无虞,实则暗流涌动,而你是太华神女,只会道术,不知武艺,说不定有性命之忧。”
她竟这般好心,殷惟郢更意外了,半晌后才微微颔首。
她接过话便道:“我既会道法,就不忧虑这些,而且他也会来,只是还没到而已,你若当真担心,大可分道剑意给我。”
周依棠侧眸扫了她一眼,慢慢道:“若你是凡人便罢,可你已修道,分道剑意给你,说不准你就看穿路数,偷师去了,无论何门何派,将功法传于外人都是大忌,传里不传外,唯有师徒、父子、母女相传、以及亲兄弟姊妹可传。”
殷惟郢从中捕捉到一丝意味,便道:“你这么守这规矩?以你我关系,直接把剑法传给我也无妨。”
“不错,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
周依棠慢慢道:
“你拜我为义母,我便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也不算坏了门规。”
殷惟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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