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
那人叹气一声,缓缓道:“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
那是上古之诗,宋帝王生前为唐人大儒余懃,诗三百已烙印入魂魄之中,此诗所言,是叹哀叹上苍不施恩德,只降灾祸,放任有罪之人潜逃,反倒无罪之人相继沦落丧亡……
上古先民们的怨叹似在耳畔,宋帝王恍惚过后,顷刻默不作声。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唯那一人足以遮风挡雨。
宋帝王再无推辞之言,俯身朝那人缓缓拱手。
那人缓缓而笑,不是拈花般意味深长的微笑,而是朴实真挚得难以想象的笑容。
宋帝王眼前的景象随之越推越远,龙袍下的身躯忽有实感,待他再度睁开眼,人已不见,映入眼帘的唯剩冰冷的阎王殿,以及诸多畏缩的鬼仆。
宋帝王近来常常阖眼,而且每回过后,面色会柔和许多。
鬼仆们不知宋帝王见了谁经厉了什么,
只知这般如似梦游的景象,最近愈来愈多了。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声救罪人…….”
…………
城内动静极大,殷听雪和东宫若疏都被惊到了,火焰烧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殷听雪很是紧张,担忧起陈易的安危来,待动静逐渐平息,她掐指算卦,发现陈易大概没什么大碍,便终于松了口气。
过往她也不是没担心过,放到刚刚出阁的时候,她便担心过,那时怎么说呢,心有所忧,但又不真心实意,更似为人妾室的修禊,知他是自己夫君,到底是要关心下罢了,旋即想到他迫自己为妾,忧完后又会心境空落,像是早春天穹上说阴就阴的云雾,忽然想自己为他担忧,谁又会为自己忧伤呢……
如今倒不一样了,殷听雪早就发现,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担心他了,怕他出事,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这些心境的细微区别,小狐狸从来分得很清。
额上一片槐叶飘落,触景生思,掀起点点涟漪,殷听雪笑了笑,自顾自地为自己庆幸起来,他们到底是不一样了,是对良人了……
话说回来,虽然现在他最喜欢自己,但树大招风,还是要他第二喜欢才好。
正这样想时,耳畔边响起些许脚步声,回头就见东宫姑娘起身而去,殷听雪倒不着急,安安静静端坐。
不一会,浑身是血的陈易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是东宫姑娘担忧的面色,陈易摆了摆手道:“小伤而已。”
说罢,他侧过眸见殷听雪坐在那边,眯了眯眼睛,一点思绪一晃而过……这小狐狸,跟她闹完别扭之后,她就又觉得高枕无忧了。
殷听雪赶忙起身迎过来。
她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吗?”
陈易暗暗冷笑,慢慢道:“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殷听雪把手揣在了一块,一时没说话。
陈易转头向东宫若疏道:“东宫姑娘,赶紧收拾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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