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不由转过头来,一眼就见东宫姑娘那双明亮的眼睛。
东宫若疏大步大步地在大街上走着,见她腰间携刀,来往行人纷纷避让,她也不客气,对武昌的繁华左顾右盼,昂首挺胸,满是野兽出笼的好奇。
“东宫姑娘….”陈易踌躇片刻,终于清了清嗓子,打算开口。
“陈易,你快来。”
忽地就见东宫若疏几步小跑到一摊子前,头也没回地朝他招手。
陈易愣了下后扯着小狐狸快步跟了上去,只见东宫若疏一手一个老虎面具,朝他招了招道:“过来、过来,给我买这个。”
这回不止陈易愣了下,连殷听雪也瞪大了下眼睛。
摊位上挂着香囊、祈愿牌、同心锁、面具之类杂七杂八的物件,多为逛街私会的年轻男女准备,见有人过来,摊主满脸堆笑,朝着他们道:
“哎哟,两位夫妻一起上街啊,买对多般配啊…”
说罢,他瞧见有个矮个子,赶紧又恭维了句,
“哎,你们女儿这么大了呀。”
殷听雪:“……”
陈易满脸无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急着辩解,从怀里抛出一钱银子过去,接过摊主递来的面具,转头就见东宫若疏一手拿着老虎面具在前头榕树底下等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朝他招了招手。
二人赶紧跟上,东宫若疏摆弄着面具的系带,正把脑袋塞进去,紧接着就听到一句:“东宫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东宫若疏转头道。
“我是问…你南下过来找我做什么?”
“勾引你啊。”说着,东宫若疏刚好把火红的老虎面具带在额头上,红扑扑的,便是正月已过,都仍叫人喜庆。
听着她这直言直语,陈易扶住额头,理顺了下语序道:“勾引我…东宫姑娘,你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给那女人下降头了,京城的时候,你死活不愿意拜堂圆房,如今跟我说你过来是为勾引我,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对啊。”东宫姑娘理所当然道。
“所以?”
“所以…娘娘跟我说,我不必真的跟你圆房,只需要狠狠勾引你。”东宫若疏把面具带上,虎脸赫然出现,摆出了个自觉可爱的姿势道:“嗷呜。”
陈易翻了个白眼,错开视线,殷听雪瞧着东宫姑娘的举动,想了想,故作害怕地朝陈易贴紧了些,好叫他错开的视线能落在她身上。
东宫若疏朝前一蹦,身上蜜瓜也随之一晃,陈易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落到殷听雪身上呢,就飞快地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北方人多似牛马驴羊,南方人多像鱼鳖虾蟹,清晨武昌府人来人往,往往三两成群,似游鱼掠过江海,陈易别过视线环视了一圈,笨姑娘就到了身前,他抚了抚额头道:“这里不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武昌府是大城,乃九省漕运之地,城郭巍峨、人烟鼎盛。这里什么都不可能缺,茶馆就更是不缺,大的茶楼、小的茶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都各有去处,俗话说“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三人信步石板路上,没三两步便寻见装潢古色古香的茶楼,陈易要了个包间,不消多时,竹帘下,百年老茶灶上铜壶吐起袅袅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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