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听闻此言,徐平握住其父之手,指腹摩挲着对方掌心的老茧。&34;爷爷的仇又该如何?
爹,我让你为难了……”
“为难个屁!”徐沧一把将徐平的脖子勾到自己身旁。“老头子若是不想徐家绝后,他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不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啊,实在是干不过撒!”
听闻此言,徐平却是微微摇头。“若是你被人害死,我这个当儿子无论如何也会替你报仇雪恨。这是两码事,你莫要胡扯。”
“妈的!”徐沧两眼发白,险些一拳砸在逆子身上。“你个兔崽子就不能盼爹一些好?”
“……”
“……”
雨滴敲得窗棂咯咯作响,两人齐齐望着窗外的雨幕,陷入了不言……
当年仁宗一句&34;北境永固&34;,让徐家两代人守在风雪里,如今却想要兴兵犯上,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想那么多做甚!”徐沧忽然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夜鸟。他抠了抠后脑,抬起翻到的桌案。&34;好大儿,实在不行,老爹去劫法场,咱们一家就在北境呆着,有本事让纪凌率兵来犯,看老子不踢他屁股。”
“北有大金,南有大周,爹,你别闹了好吗!”他抬眼望向父亲,目光灼灼如狼。&34;咱们靖北王府的獠牙虽说早已磨得锋利,想一境对二国,那还不如隐姓埋名算求!&34;
听闻此言,徐沧伸手拔出墙上的战刀,刀身映出父子二人交叠的身影。“有爹在,没人伤得了你分毫。怕甚!”
“……”徐平心中一暖,却压着其父的手将刀缓缓拿下。“还没到这一步……爹,我想去见一面司徒文……”
&34;你去见他有鸡毛用?&34;徐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34;你信不信,这老狐狸接下来的时日断然不会见客。也不会见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试试而已。”徐平苦思良久,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如果不行,我再去见一面纪贤。”
“见他们还不如去见老张头。”徐沧突然想起自己的恩师,随后又尴尬的抠了抠鼻尖。“也不行哈,鬼知道那死老头跑哪去了……”
……
也正是此时,神京城的城门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司徒少华与司徒娴韵端坐马车之内,金丝绣着云纹的车帘被雨水打得透湿。车辕的两侧各有十名黑衣随侍,玄铁长刀在这雨夜之中泛着寒意。
马蹄踏碎积水,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浆。三百精锐骑兵组成的护卫队将马车层层围住,&34;司徒&34;二字的猩红大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打头的首领不时回望,见马车安稳,才又握紧缰绳。
城门前,守卒望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早有人飞奔去通报。
司徒少华掀起车帘一角,望着雨中斑驳的城墙,想起离家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小妹,哈哈!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