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梁雁冰疲色漾在眉间眼底,动了动嘴皮,终究没说话,接过南雁递过来装有参片的碗转身而去。
门再次被关上了。
这个年关,过得十分艰难。
厢房内室里,时安夏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跟北茴道,“我没力气了……”
北茴握着她的手,忍着就要掉落的泪水,染笑道,“夫人,这才哪到哪啊!咱们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您再撑着些。”
孟娘子也是累得两眼发黑,险些栽倒。她强撑着案几喘息片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着这锐痛才堪堪稳住心神。
她抹了把额间冷汗,重新挽起袖口,“公主您攒着点力气,容我再给您推转胎位。”
时安夏唇瓣微颤,面白如纸,冷汗将鬓发浸得透湿,“辛苦……你了,孟娘子。”
孟娘子挥挥手,“您别说话了,留着力气生孩子。”
她正胎位的手法是一绝,可今日竟有些无从下手,硬着头皮上。
无疑,要让那个最大的先出来。
孟娘子察公主面相,分明是福泽之相,原不该这么遭罪的。可掌纹却显示没有子嗣缘,想必这才到了如今地步。
几个稳婆也累到了,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歇息。
梁雁冰又安排人备了些吃食,让稳婆仆妇们轮换着出去用膳。
出去的人谁也没敢多嘴,三两口下肚,又回到了产房。
到了下午,从催产开始,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丝毫没有动静。
唐楚君只得纷纷劝着众人归家过年,不能再陪着熬了。
于素君想着,这么多人堆在少主府,不止没帮上忙,还增添了府里的负担。
便是率先应下,和夫君一起带着儿女们回了府。
其余人见此,也就纷纷散了。回去时,无不是忧心忡忡。
于素君和时成逸无心过年,四处翻查典籍,查到《医宗女科》,里面记载有最多七日不产的案例。内述,五日不产,母婴就算活下来,也会伴随着别的病症早逝。
而七日不产,母婴皆亡。
于素君心怦怦跳,手抖得厉害,“夏儿这胎要命!”
时成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么下去不行,先保住夏儿吧。”
于素君却是在想,若是岑鸢在,许是行得通。可如今岑鸢生死未卜,时安夏又怎舍得舍弃她夫君留下的骨血?
她抛下时成逸,“你先回府,我还得去少主府看着。倘若今晚再生不出来,我就出言提醒。”
时成逸点点头,“你快去吧,家里不用担心。”
产房外间,梁雁冰已经在问唐楚君,“万一不行,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唐楚君和姚笙异口同声,“保大人。”
她们声音极大,传进了内室。
时安夏原已闭上的眼睛,又缓缓睁开来,对孟娘子艰难开口,“我要活着,我的孩子……也要活着……”说完就累得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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