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方才可听见此京中百姓如何说?他们竟说朕残废,是他南宫桀孝道有加,送朕出京颐养!颐养?颐养?哼……”
南宫泽说着甚想拍桌摔碗,奈何双腕无力,欲行不能。
只能咬牙切齿:“他将朕幽禁偏宫,那是孝道?还传位诏书,朕何时写下的传位诏书,啊?
传位诏书……可怜朕的晟儿啊,就这样走了……”南宫泽突然老泪涌动,“为父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啊!朕的儿啊!他那样孝顺仁善,怎么就走了呢!”
他说着说着地哭。
宗时律听他念着儿子,不禁就想到自己女儿,泪花顿时就浮上眼眸,模糊了视线。
南宫栩看着亲爹抽抽噎噎哭着太子,心中酸涩不已。
心里想着,如果死的是他,自己这皇帝爹会这般伤心吗?
他知道不会的。
他的爹就是不喜欢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他就是看不惯他。
只是在生父失权的这些日子里,他尽人子之责用心照顾,偏心的父亲才收了以前厌烦的眼神,勉强对他垂爱一回。
南宫泽伤心了一阵,开始数宗时律的好,数宗寥的好。
反复说宗寥心中有大义,为了阻止南宫桀称帝只身犯险偷回御玺。
可恨的是苏涉,居然背叛他,助纣为虐,还把宗寥拿押天牢,对她严刑逼供……
宗时律听着,一言不发,心中却道:若不是你个昏君一心只想剪除我宗家,迟迟不让太子继位,会有如今场面?
悲剧已然发生,事后才哭起何作用?身在尘埃终于又想起我宗家人的好来!
南宫泽念完了太子,念太子妃,念完宗家父子,又念皇后、皇孙,最后将话题转到南宫栩身上。
道:“等会进了宫,你第一要务就是把那孽障给朕就地正法,朕今日就让你登基。”
南宫栩闻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叹气,淡淡“嗯”了句,颔首,当是应下了。
调温了粥,他喂给南宫泽喝下,最后又喂他吃一块翠玉蒸糕。
听南宫泽要立季王为帝,宗时律并不意外。
当前局势,最适合接印理政的人确实只有南宫栩一人。
宗时律几口吃完自己的食物,擦了手,对南宫泽拱手:“圣上,臣到外面去看看情况,派人再去探一下援军赶到了何处。”
南宫泽道:“去吧。”
宗时律走到店门口,站在门前光滑发亮的石阶上,抬头望天。
阴霾了多日,寒凉的天总算掀开了郁沉沉的云霭,展露出半边清澈的碧蓝色。
宗时律举目向城门那方望去,想看看在他们之后是否又有人来。
目色极处,空阔的城门依旧空阔。
他略显怅然地叹了口气,面上浮现几缕焦急。
手指一勾,他从候在街旁的人群中召来个精瘦的小伙。
俯颈同他说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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