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说什么……面捏的娃娃?你师父的朋友可是一白发的老翁,名唤无一?”音色颤抖,激动而慌张。
沈辞闻言,嘴唇翕张,乍以为听错了。
虽不知南宫述为何突然激动,他还是先答其惑:“人是白发没错,可却不是个老翁。
他长相有如朗冬翠松一般清冽,身姿、气度则似春日戏水的新柳——风流、优雅、忧郁中带着些玩世不恭。
瞧着未及而立。姓名嘛……师父常唤他无庭。”
“无庭……无庭……”南宫述反复品嚼此二字,“那叫无庭之人可是姓花?”
沈辞眉头一皱,比他还惊讶,“姓氏倒是不清楚,但看兄长反应,难道你不知他是谁?”
“我应该知道?”南宫述惶惑。
沈辞道:“他不是兄长的授业恩师吗?你怎会不知?正因他每回来找师父,都会讲关于兄长的事,所以我才说只要他一来,我就又喜又烦。”
南宫述不可置信地从座上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仰高的视线里除了诧然与激动,还渐渐升腾起一层幽暗的恍悟。
而那恍悟之中,似乎还有一丝被算计的不知该往何处发泄的谑嘲。
无庭?无一……
花无庭,花一梦……
一梦殒则无一吗?
无一……
护国寺初遇无一那一年,不正是无相阁被屠,宗寥降世那一年?也正是花一梦毅然挥刃,以命易子的那一年!
如果无庭与无一是同一人,而所谓的无庭又是花无庭的话,那他不就是司臾口中那个专门化名去侯府传授宗寥武艺的她的大舅舅!
同时又是“求”他当徒弟的那个半痴不颠的居士师父!
兜兜转转是巧合?还是蓄谋?
无论是巧合还是蓄谋而为之,都给人以难以猜透的诡秘感。
譬如他为什么一定要在他和宗寥面前易容,却待到了沈辞面前,他就愿意示出真容?
如真怕人发现,他不应该始终伪装吗?
这般虚虚实实,欲隐欲现的,他图什么?
还有,他做这一切,都有谁知道,司臾知道吗?
身为其姐夫的云安侯又知道吗?
皇后与花司臾联手残害皇上是因花无庭命丧其手,由此说明,他确已不在人世。
花无庭既逝,那他劳思所谋便化成了泡影,但从沈辞言而未尽的三两词语中,这一代年轻人的命运走向,似乎与他有脱不开的干系,且不止与他有干系。
已知来说,决绝赴死的花一梦没有置身事外;女作儿养的云安侯也身在其中;如今又知一个不乏辛劳,分身授艺的花无庭。
萦萦绕绕看来,那沈辞的师父只怕也不是局外人了。
这曲折迂回间,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似乎存在着某种因果关联。
然这因果是何因果?
关联又是怎样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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