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渠水之隔,周遭无广田旷野。若袁绍渡河造桥,徐徐近逼我营,骑军难以施展,我军将多败而少胜。”
“故以攸之见,君侯何不率军撤至上泉邑,引敌离营,敌出我归,敌归我出,复以轻骑渡潜水,深入邯郸腹部,掠其辎重。如幽州有变,不出数月,必能破贼矣!”
“善!”
张虞微微颔首,说道:“我军善骑,需用旷野,方能取胜。今敌浮桥渡河,骑兵难以驰骋,则是自断手脚。可依公达之策,率兵稍撤至四十里外上泉邑下营,诱袁军出营。”
之前有言寝水河间地,东西不足两百里,南北仅四十里。今至上泉邑下营,则是考虑到营寨离寝水太近,骑兵无法施展冲刺。且磁山毗邻寝水,居高望下,则能将张虞所部变化尽收眼底。
故至上泉邑立营,将能空出骑兵冲刺的空间,破解逢纪所献的反客为主之计,更能避免继续被磁山袁军观察到用兵变化。
而上泉邑顾名思义,有泉水出流于山中,张虞所部至上泉邑下营,则能居高而将河间地动向尽收眼底。
打仗选营立寨学问不少,归根到底就是利于自己而不利于敌,且要考虑周全。莫要像马谡为了居高临下而强行上山,关键是没了水源,兵马必然溃败。
在张虞与左右指点袁军营垒之时,候骑快马奔驰而来,至数步前跪报。
“禀君侯,冀军细作来报!”
“讲!”
“诺!”
候骑说道:“前两日,袁绍知颜良被我军所斩,欲命文丑率兵再征。田丰力劝袁绍固守巨鹿,袁绍大为愤怒,遂将其下狱。”
自袁绍选择称魏公后,便有少许亲汉文士暗中投效张虞,故张虞能知袁绍军中的隐秘之事,多亏了这些文士。
顿了顿,候骑说道:“那日中,田丰有献破我军之策,即让大军退守邯郸,先行固守,诱出军远离陉口,消耗我军锐气。待我军粮草匮乏之时,潜出兵马据寝水河间地,以断滏口粮道,不出一月,则我军必败。”
闻言,张虞大为惊叹,谓左右说道:“田元皓之策,竟与诸子之见近似。若让出磁山,诱我军至邯郸,我军前不能下坚城,后有粮道之危,我军实将兵败。袁绍不能用田丰之策,并将智者下狱,实乃我军胜袁氏之兆!”
张虞不怕袁绍堵山口,最怕是率军远出。毕竟他的粮道单一,需要靠并州山道供粮。若是有袁军断了道口,兵粮不得外出,张虞真会因缺粮而兵败。
郭图捋须而笑,说道:“袁绍内忌外宽,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今田丰遭罪,可见袁绍能聚人而不能用人,弗如君侯矣!”
“以图之见,袁绍布衣之雄,依四世三公之名而据河北。公以神武之能,率强兵征之,扶危济困,何愁不能平袁绍!”
郭图的一番马屁让张虞多有感慨,自嘲说道:“若袁绍兵败,世人将以此称之;若我兵败,恐言我好兵专武。”
荀攸眉目微挑,笑道:“那世人莫以多谋怯勇以谓攸!”
贾诩笑了笑,说道:“那世人恐将以奸而反复以称诩。”
“图莫不是贪而乱法!”
“胜者王,败者寇,古今如是而已!”张虞说道。
见张虞与众谋士言不吉利的玩笑,张辽打断说道:“君侯,文丑率兵北上常山,今是否通知郦嵩,并遣兵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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