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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不由得叹了口气。
太平公主看她神思凝重,那点小女儿的情肠她也还懂一些,心下升起怜悯之情,便道:“那日在曲江,我看得出来你和宜业互相倾慕。虽然世事无常,他现在娶了吉安那丫头。可若你愿意,本宫让他娶你做平妻如何?”
江风听了张大了嘴巴,她讶异于太平公主的直白,也感激她的慷慨相助,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太平公主看她吃惊的样子,只当她不相信,便笑道:“我可以认你做义女,大郎那有我这个姑姑,他也说不出什么。吉安呢,我到底也养过一阵子,她向来敬我。只是白白便宜了宜业那个小子。”
江风看太平公主说得认真,在自己晃神间连对策都有了。忙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不行不行!”
太平公主只当她害羞,便语重心长道:“女儿家要择一个喜欢的儿郎婚配实在不容易。你不要被那起子迂腐文人编撰出来的闺训弄晕了脑子,这样的事当断则断。”
江风与太平公主也仅仅几面之缘,但是这番举动却让她有不逆之交铁杆闺蜜的感觉。江父江母怕也不会为了她的小人生拼成这样吧。
江风心中一暖,缓缓却坚定道:“江风何德何能,竟然得娘娘青眼,为我做这番谋划,江风感激不尽!婚姻一事,若是盲婚哑嫁我便认了。可是他放弃了我,选了别人。我虽然没用,可是别说做她的平妻,说句冒犯的话,就算他哪天停妻再娶,我也绝不回头!”
“你倒是有骨气,可是少年的骨气和女人一辈子幸福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太平公主道。
“是啊,一辈子太长了。但是费劲力气嫁了他,就一定幸福吗?”江风喃喃道。因为喜欢,所以就会对婚姻和他有期待,得不到期许的答案就会心生怨怼,自怨自艾最终活成一个满腹牢骚的深闺妇人。
太平公主看江风外表柔弱,其实内心是有大主意的,当下也不多说。倒是伸出手拉过江风,道:“随本宫来。”
太平公主手指冰凉,江风顺从地跟着她绕过寝殿,芳草在前面推开一扇楠木雕花门,赫然一个画室!
江风被满屋子的人物像惊住了!所有画上俱是衣袂飘飘的男子,但全部没有画眼睛。
江风疑惑地看着太平公主,但见她神色悲戚,满目怆然。
太平公主伸手拿过离得最近的那幅,用手轻轻触摸,似是陷入了十分痛苦的深渊中。
江风也大概猜出了画像中的人是谁。她走上前,安慰道:“公主…”
太平公主伸手打断她,道:“已经25年了,本宫已记不起表哥本来的样子。我去看他那日,他只吊着最后一口气,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眼睛出奇的大,仿佛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他看着我说‘令月,我好饿’。我把带来的吃食给他,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咀嚼和吞咽了,生生饿死在我怀里。”
此时的太平公主,绝不是那个跺跺脚,大唐都要抖一抖的政治领袖,而是一个无助的、悲伤的中年女人。
“这么多年了,我只要想起他,就是将死时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样子。他定是怪我,所以才要一直以那个样子见我。”太平公主一手抚着画像,一面喃喃自语。
悲伤的尽头不是哭泣而是麻木。那个惨烈的场景折磨了她整个后半生,她已习惯了这样的深渊。
史书上说,薛绍和他哥哥薛顗参与谋反,被武则天下入大狱活活饿死,那时太平公主刚生完孩子还未满月。
江风心中悲怆,这一屋子没有眼睛的薛绍,大概是太平公主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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