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慈幼堂一干人工作人员见两人去而复返,又带着两大车物资都围了上来帮忙,心里却盘算着又有油水可捞了。可打开的时候都傻眼了,这些东西就连他们也是不屑用的。那些棉衣料子差不说,颜色也是土黑色,他们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穿这样的次等货。
江风给关山云一个五星好评,若是买了好的,哪能轮到这些可怜的孩子。她不记得哪个经济学家曾说过一个被网友怒喷的观点:“为了保障穷人的权益,廉租房不应该配备独立厕所”,难道穷人就不配有尊严、不配享受舒适的住宿环境吗?
血淋淋的事实证明,在监管缺乏的大环境中,只有底层人民的配给是既得利益者不屑一顾的,才能真正惠及需要的人。
当下,她也不管这些婆子们,亲自同关山云将孩子们的床褥、衣服都换了,又盯着厨房将猪肉煮了满满一锅。看着那些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江风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果然世间悲喜各不相通,食不果腹的时候,断然不会生出那些情情爱爱的烦恼。
不生嗔,不贪念,得自在!
天色将晚,雪越下越大,呼呼地刮起了北风,关山云不放心江风独自骑马,便像拎小鸡似的把江风拎过去,共乘一骑。
第二日,江风直到巳时才磨蹭着起床,悠然服侍梳洗时,看到江风眼睛红肿如核桃,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热敷了,又细细地化了妆抹了粉。江风原本不爱擦抹这些香粉,今天却乖乖地任由悠然涂抹。
她日日需要忍受全家上下怜悯的目光,众人可怜她被抛弃,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惹得她伤心,就连江老太太也对她温柔几分。
只有关山云,该嘲笑嘲笑,该训斥训斥,她反而受用。
关山云是思想前卫的不婚主义者,放荡不羁游戏人间。其父是凉州军中定海神针的存在,地位尊崇家资丰厚。可关山云却既不读书也不投军,一味地纵情山水,游乐狎妓。原先关将军还是管的,挨棍子、关祠堂的手段也都上了,无奈教训一次,离家出走的时间就久一些。他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关将军的一顿鞭子出走三年。离家前,他的二弟关山风还未娶亲,回来后,两个侄子已经能打酱油了。此后,关将军再也不敢下狠手了,只是换了策略,开始更加紧锣密鼓地给他寻一门亲事,妄图笼住他。可是关山云却放出狠话,哪家姑娘若是嫁过来,必定要守活寡,他志在山水,绝不会被婚姻和女人羁绊住远游的脚步。
江风看着认真画图的关山云,想起过往种种,对这二十多岁还孑然一身的浪荡子弟陡生怜悯。
幸福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却用一生治愈童年。
“想什么呢?”关山云一个爆栗敲在江风额头上,女孩回过神来,捂着脑门龇牙咧嘴道:“大哥游历了一载有余,这次去了哪?为什么到了长安?”
“鄂州。”
鄂州。呃,湖北。
“再同我讲讲吧。”江风求道。
“每次想到做功课似的给你讲途中见闻,便想再晚几个月回来。满凉州没有哪家女孩像你这般黏人,风土人情习俗也就罢了,就连方言也要学来几句给你听。”关山云一边轻轻将图纸推在在一侧,一边抱怨道。
江风哪管他啰嗦,早已摆了最舒适的姿势,作聆听状。关山云无奈,只得缓缓道:“这次本在吴楚一带逗留,后遇到一友人,相约一路去了西塞山。那里吴头楚尾,位于长江边上,岚横秋塞,山锁洪流。西塞山北通太湖,南邻不干山,风景优美地势险峻,前朝在那里打了很多场仗,悬崖陡壁上都是摩崖石刻。不得不提的是那的鳜鱼鲜美至极,只可惜你不能亲去,一尝其鲜……”
关山云虽然读书不成气候,但是讲起故事却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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