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溶溶垂下眼眸。
“你真的要我嫁给你?”
“你不必担心你的身份,”费祖保道,“明年太后娘娘会派人来给你添嫁妆,到时候宫里的贵人认下你,以后就没有人会质疑了。”
费祖保看溶溶不说话,又问:“以后我叫你兰猗还是……”
溶溶抬起头,眼眶微红,哀婉地道:“我只能是高兰猗,不是吗。”
费祖保被溶溶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尴尬地坐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又道:“皇上将高家的宅邸赐给了我,你以前是住哪个院子,我让人给收拾出来。”
溶溶哪知道这些,吴婆子为了拿捏她,并没有将高家的全情全貌尽数告知。
“我以为,陛下抄了高家,会封存宅邸以儆效尤。”溶溶轻轻道。
高家在雍州做土皇帝,宅邸堪比皇宫,甚至还有一个围上院墙供无暇出城的人狩猎游乐的兽场。
这些明显逾矩的建筑,皇上居然允许他们保留下来。
费祖保咳了一声,没有解释这件事,而是拿起了一对红釉瓷瓶与溶溶说起了京城的事。
溶溶明白了,想必是这栋宅子并没有如实上报给朝廷。
她看着费祖保,后者满脸都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喜悦,溶溶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住进高家的大宅,我不行……”
“高家已经没了。”费祖保道,“我知道你也是被强买进高家的,可如今你也能借着高兰猗的名义享福,又何必在意以前的事情呢。”
溶溶双手交叠于膝,用无害又柔弱的姿态问道:“我以为你也恨高家。”
“恨?”费祖保怔怔地看着溶溶,似乎是在理解这个词的含义,过了一会儿,他才露出一丝苦笑。
“也许吧……”费祖保在溶溶面前摊开手,“可是你看,你不是也说过吗,我如今做的事情又与高家有什么不同。”
“至少……”溶溶柔声道,“至少你把金银财宝分给了与你一起起事的弟兄?”
“哈哈。”费祖保干笑了两声,在溶溶身边坐下,“他们不是我的弟兄,我是个被上峰派到穷乡僻壤里收钱粮的小吏,他们是家中连一粒粮食都扫不出来的穷鬼。”
费祖保的手随着他说话的语气逐渐随意,而变得不老实。
溶溶的头偏到一边,掩藏出眼神中的冷漠。
软玉温香,可惜她手边没有酒,只得耐心地用言语引导费祖保袒露实情。
然而费祖保并不需要哄骗。
溶溶对高家那脆弱无力的恨意以及对道德天真的坚守,让他不由得爱怜。他是被形势逼上绝路才做了恶人,他费祖保又何尝不想做个好人呢。
他无力改变雍州和自己在棋盘上的位置,他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心中的苦闷。
但现在不是了,费祖保觉得溶溶一定懂他。
他伸出手抓住溶溶的胳膊,他感觉到后者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顿时信心大增。
他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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