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些话,他没当着云桐的面说与她听。
云桐毕竟还小,性格脾性都没定,若是周围的人都吹捧她,她很容易迷失自己,她的身边要时时刻刻有人提醒她谨慎。
“给我吧。”云晦看着云桐举起小锤要砸核桃,连忙把锤子从女儿手里抽出来。
他这个女儿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活计,万一砸偏了砸到手怎么办。
云晦只用了一下就敲碎了核桃,他捡出完整的果实,放在女儿的手心里。
“我还以为你接到消息以后,立刻就会进山。”
“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沉不住气啊。”云桐假装不满道,“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事,我跟着瞎着急做什么。”
云桐又从筐子里捡出一个核桃,交给父亲。
“我只是想,被派去平乱的是谁,雍州没了高家要去做新州牧的是谁,若是京畿军要动,肯定是要征粮的,这粮会征到齐州头上来吗?”
“你比齐州牧操心的还多。”云晦笑着将核桃仁都塞在女儿手里,“齐州很特殊你明白吗。”
“我知道,当年高祖皇帝将东海郡封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公主,而后公主的兄弟做了皇帝,又把自己的封地齐州交给这位姐姐。此后东海郡与齐州合并在一起,但长久以来,东海郡的郡守与齐州牧是齐平的。”
云桐言辞流利:“如今的齐州牧是苏家人,他只身来齐州做官,没有人听他的,在一众事务上他也跟隐形一样,说话还没有徐家管用。”
徐家是南宫蕙的外祖家,家中已经无人在京城为官。
就连齐州的军队,也不在这位苏州牧手里,而是由卢郡守代为负责。
“州牧管不了事,可齐州人都在朝廷里做官。”
地炉上的铜壶已经呜呜地吹起哨音,云晦打开盖子,往里头抓了一把茶叶。
“有他们在,皇上是没法向齐州征粮的。”
云晦的话说得轻巧,却勾起了云桐脑海里不好的记忆。
她做皇后的时候,想从云权手里抠出点粮食,比登天还难。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哪怕是海洲的一粒米都是她攒出来的,赵光霖想白拿,做梦去吧。
云晦自然不会知道女儿的内心的活动。
“至于派谁去平乱,这事怕是轮不到皇上做主。这长在树上的,就是不如拿在手里的,皇后想来已经准备多时了。”
“那您觉得,会不会是皇后派人唆使雍州生事呢?”云桐轻声问。
云晦听完愣了一下,他取过云桐面前的茶碗,将壶里的热茶倒进去,小心翼翼放回到女儿面前,又这样给自己倒了一碗。
接着他就陷入了沉默,一边出神,一边用竹镊将碗里的茶叶一枚一枚挑出来,丢回炉火中。
“不可能。”云晦摇摇头,得出结论。
“王家一向不屑于搞这些手段,不过……事态发展成这样皇后怕是也乐见其成。”
“您的意思是,有仗要打,皇上就必须依仗江王两家?”
“正是如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