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才被他们村子里的人活生生烧死了,原因是里正和族老认为这孩子被邪魔附身,这落星便是他招来的。
当时云桐看奏折看的头晕眼花,突然蹦出这么个跟话本一样的故事,还让她眼前一亮。
现在想来预知未来回到过去,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是真的不说,还叫她给碰上了?
那岂不是她有机会阻止母亲的死,阻止她的家支离破碎。
云桐这边思索着,那边文子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只见她把巾子过热水,绞干,然后敷在云桐的眼睛上。
“大姐儿哪里不舒服?”
“做噩梦了。”一息之间,云桐便打定主意该怎么把这事告诉文子月,“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车队的大车坏了要修起来是个麻烦事,不过夫人出门一向准备充足,替换的车轮都是常备的。我想着后天或者大后天的怎么也就回来了。”
文子月一面安慰,一面给云桐擦眼泪。云桐是个不爱哭的孩子,能让她害怕到抱着她哇哇大哭的噩梦,想必是梦见了大事情。
她有心问问梦见了什么,又觉得云桐已经把梦忘了,被她一提,又想起来再被下一次反而不好。索性把话题岔过去,让孩子赶紧忘了算了。
想到这里,文子月从自己的绣囊里取出篦子,问云桐:“大姐儿不睡了,我给你把头发梳起来好不好?”
却不想一向沉静稳重的云桐抓着她的袖子,哭道:“姨母快让父亲派人去接母亲,我刚刚梦到祖父了,他让我赶紧去救母亲!”
文子月被云桐吓了一跳,她连忙去试云桐身上的冷热,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开始说这种胡话。
只有死人才会给人托梦。
云桐的祖父刚到知天命的岁数,一向身体康健。差去送年节礼的人回来禀报时还提到,老爷子秋天的时候带着人进山围猎,亲手猎回一只雄鹿,那一对鹿角就要两个人才能抬动。
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云桐身上没有高热也不打颤,文子月便放下心来,安慰道:
“别怕别怕,梦都是反着的,姐姐很快就会回来。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谁也不许告诉了。”
“姨母,我真的梦见了,我好担心母亲……”云桐坚持道,“您快派人接母亲回来,我真的好害怕。”这套死缠烂打地功夫,她观摩萧嫄用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能亲自上阵用一回了。
云桐从来不是使小性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这次她的反常,显然就是被噩梦给吓得不轻。
况且,云桐这梦她听着也感觉心里毛毛的。这几天她的右眼皮跳得厉害,该不会是应在这事儿上了吧?
文子月知道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越琢磨越害怕,本来没事,也早晚给自己吓出病了。
她定了定神,对云桐说:“大姐儿,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好不好。大过年的,不好被人看见掉泪珠子。我这就去前院儿看看你父亲回来没有。”
文子月想了想又道:“若是你父亲没回来,我就直接去找李七让他带着人走一趟,好不好。”
云桐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点头。如同她想的那样,文子月最在乎的就是两个孩子,再就是带她脱离苦海的姐姐文落寒,只要多哭两句,就一定能说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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