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叶无坷的步子迈得很坚实,不快不慢。
辽北道的事从他来的那一刻就在准备收网了,这一步是叶无坷走的,但这之前的每一步都有人在走。
叶无坷走到冰州最繁华的那条大街上驻足,他身边的那棵树看起来脆嫩的好像是世上最美最名贵的玉雕琢而成。
他身上没有穿着大宁辽北道道府的绛紫色常服,他只是辽北道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
一个月后,各地被抓的人陆续押赴冰州。
又一个月后,这些被抓的人陆续认罪。
徐绩可能都没有想到,他在辽北道下的那么大一盘棋,竟然不明不白的就被人给毁了。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才醒悟,原来钻了一辈子别人空子的他也被人钻了空子。
这件大案导致辽北道被抓的人就超过了一万两千人,其中在徐绩老家兖州被抓的人就有一千九百多。
在距离兖州不是很远的青州,现在已经隶属于河东道的这座古城之内,被抓的也有超过一千人,整个河东道被抓的超过六千人。
徐绩知道消息的时候已是夏天,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大宁第一任宰相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相府大院里发呆。
他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岁似的,不管这几个月内他如何布局想要翻盘都无济于事。
空荡荡的相府大院里,几个月就白了头发的徐绩坐在那的时候像是一棵已经要枯死的树。
大门被人推开的时候,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吹的他的白发向后飞舞。
风沙迷了徐绩的眼睛。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里有些沙疼。
等能重新看清楚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有不少身穿黑色锦衣的廷尉进门。
作为廷尉府都廷尉,这次要再把徐绩送进廷尉府昭狱高清澄亲自来了。
而再看到徐绩的那一刻。
徐绩竟然笑了笑,用一种无比复杂的语气和高清澄说了一句话。
“我只是没想到,我这只寄居蟹,原来是别人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