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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顿知道军队的德行,尽管有规定要将死去士兵的遗体带回,但如果遗体的位置不确切,或者掉在一片生着疫病的区域,军官就会下令放弃继续搜寻,将这视作法条中的意外情况。
也许诺里斯就是在那时遇到了这样的困境,他没有死,但是失踪在了一个很难搜索的区域,而同行的人的尸体却被找到了,所以他也被放上死亡名单,等他恢复自由,却失去身份,只能重新想办法挣钱回国。
至于事实是否和克雷顿猜测的一样,一会儿答案就揭晓了。
马车在一处富人街区停下,这里是魏奥底的西区,离那栋市中心的“地狱大楼”不算远。
克雷顿从车上走下,迎面的豪宅只有两层,但极宽,外部装饰和他在萨沙市的房屋有些相仿,设计有一种老派的奢华感觉,并不张扬。
唯一独特的地方是在房屋在二楼墙壁外侧建立了一个类似神龛的平台,上面站着一个手执长矛的裸身女人,约有五尺高,完全由铁铸成。
克雷顿了解过各种文物的形制,一眼就看出那是个从船上拆下来的船首像。
看来诺里斯这几年是在操心远洋贸易。
几个沉默寡言的枪手站在门前,他们几乎不说话,也不怎么巡逻,但给克雷顿的感觉比之前遇到的安保都要更具威胁,他们看见诺里斯的仆人,便让开门前道路,让克雷顿和诺里斯的忠心仆人通过,又有一个仆人走近为他们打开门,
克雷顿真正见到此地的主人时,这个大富豪正闭眼靠在有软垫的单人椅上,长相相当庄重,神色则安详得好像再次去世,椅子后面有一个臂膀肌肉发达的男性按摩师在为他按摩头部。
因为壁炉烧得很旺,诺里斯只穿着一套睡衣,一个女仆将两盘水果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然后安静地离去。
克雷顿没有说话,他怔在那里。
他看着这个被当做诺里斯的人,心里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当他尝试去回忆诺里斯的容貌好与眼前人做比较时,却发现记忆中诺里斯的脸早已模糊不清,还清晰留存的印象就只剩下一双有着极光色调的眼睛。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连生死之交的脸都已经忘却。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我的主人。”那个领路的仆人恭敬地唤道:“贝略先生来了。”
富翁复苏般睁开双眼,熟悉的璀璨颜色一瞬间就让克雷顿放松下来。这双眼睛的颜色非常非常罕见,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诺里斯。
而诺里斯也站起来,仔细端详着克雷顿,脸上的神情就像上一刻的克雷顿本人一样。
兽化的眼瞳、更加茂密的发须、苍白的皮肤、黑色的指甲、不可能再创新但还是创新了的身高
死而复生之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挚友,没有对这些特征表现一丁点儿的害怕,相反,喜悦的感情溢于言表。
“天呐,我们都变了!变得太多了!”他激动地喃喃道,声音再次向克雷顿证明了他的身份。
一个人的脸可能会随年龄发生变化,但声音却老的很慢。
克雷顿心中诺里斯模糊的形象开始转变的清晰,空白的脸被现在的形象所覆盖。
“诺里斯,要说改变,我怎么敢和一个从自己坟墓里爬出来的人相提并论?”他笑嘻嘻地张开臂膀,和诺里斯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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