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西娜无所谓地笑了笑,走近几步亲切地搭住克雷顿的肩,透明但幽暗的童孔自下朝上地打量他的脸,眼神甚至称得上慈爱。
“好了,怎么选择随你,狼人,这次我还有事要做,下次再见,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护士对着狼人眨了下眼,随后触电般收回了手,并且后退一步。
她的脸色瞬间铺上了一层绯红,彷佛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因此为自己的冒失而懊悔。
满怀算计的灵魂消失了,剩下的是一个妙龄少女。
看到克雷顿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怯生生地问:
“抱歉,先生,有什么事吗?”
克雷顿叹了口气,阿西娜消失得太快,他还没能从状态中脱离出来。
“没事,你走吧。”
他侧身给护士让路。她的脚步仓促,慌张地离去了。
在这之后,他又等了半个小时,军方对尸体的检查终于结束了。
法斯拉格和医生一起从手术间出来,他脸上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没什么可说的,一般人都不喜欢看尸体解剖,何况看一个小时。
军医摘下手套,对从长椅上纷纷站起的人们宣布:“致命伤只有一处,就是心脏刺穿,任何用枪的人都能造成这样的伤势,没什么特别的。”
法斯拉格挥动双手,站在门口驱赶他们。
“好啦,这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得到结果了,还不快走。”
阿奇尔的胡子抖了抖,拎着手提箱站出来,冲着军官说:“我还要进去。”
他虽然声音低,却坚定得很。
法斯拉格好像受到了侮辱,眯起眼睛,放下手,当即不客气地问他:“你还要进去干什么?”
“我要再做一遍尸检。”老人几乎是威胁地说:“这是最基本的协议,如果你连这也不同意,就会有人到你的长官面前说话,重新考虑你在军队的前途,而那个人不会是我。”
法斯拉格转头看了眼军医,再回头时态度软化了一些。
“行吧,随你,我还拦你怎么着。平白叫人说我的不是.......”
他带着军医骂骂咧咧地走开了,任凭治安官们和教会的人涌进无人的手术间。
查理斯少尉的尸体还躺在解剖台上,胸腹部被完全剖开,肋骨张开,像多了两块反长的方形翅膀,腔子里空空的,五颜六色的内脏被整齐地拿出来排在一边。
阿奇尔没有立刻打开他的工作箱,而是扑到尸体旁进行快速检查。
他没有戴手套,而是赤手拨弄着尸体。
他的结论出得很快——仅是十秒不到,这位专业检尸官就脸色大变,抬手指着门口大喊:“把他们带回来,他们把肉挖走了!”
几乎是瞬间,不需要解释“他们”是谁,所有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克雷顿立刻追寻着气味冲了出去,玛丽·艾塔紧随其后,再然后是一身白的福伦丁。
格林对着门口跃跃欲试,但看着手无寸铁的老人,还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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