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呗。
可是甜水在打开水囊喝口糖水压压惊后,忽然问道:“爹,娘,眼下不是要过年啦?是不是会有好些赶着回家的人会走这条路哇?”
朱兴德心思还在感谢老天爷上,没留心的扬鞭子恩了声。
甜水拧紧水囊:“可是大树横在路上,那些赶车的人会过不来。爹去给推到路边吧。”
当爹的差些呛到:“嗯?”
甜水先点点头,意思是你没有听错,接着才扯住朱兴德的衣角振振有词解释一遍:
“爹去给推到路边,让别人好赶路回家过年。总要有人去干这活的,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不是吗?再说外面的路也是家啊,爹是大英雄,保卫的不就是家嘛。太姥姥说过,家里的活,谁看见了谁就要干,都不伸手该脏了。难道我们回家不走这条路吗?”
朱兴德、左小稻望着话多的女儿:“……”
气氛莫名陷入了静默中,只有漫天雪花扑簌簌的往下落。
落在女儿的长睫毛上,稚嫩的脸上。
朱兴德那句“回家可以绕路的,要是推大树,我们该半夜才能到了”,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回头看眼两棵粗壮的大树,突然调转车头:“好,听我大闺女的。”
话音才落,甜水高兴的欢呼起来。
车停下,甜水还欢欢喜喜地跳下车直嚷嚷道:“我要和爹一起搬大树。”
“那谢谢我大闺女了。”
左小稻摘下首饰,也跟着下了车。
漫天大雪中,这三口人吭哧吭哧的开始“愚公移山”。
朱兴德和左小稻合力一起推树干。
朱兴德累的喘气都不匀了。
甜水忙忙碌碌往下扯树枝子,想帮爹娘减轻大树的重量。
他们手冻僵了,甜水脸脏了,头发散开了,小稻的缎料棉袄刮开线了,拉着车厢的两头马匹,都要等困了。
等到忙完这些,天早就黑透,西山镇城门已关闭。
朱兴德头上脸上又是雪又是泥的,和人好顿解释让帮忙开门。
奈何对方油盐不进,给塞块碎银子也不同意。
到了后来,实在没的办法,朱兴德只能掏出曾经用过的官戳证明身份清白。
证明他一直是一位正直、可信,且从前线回来、具体连自己都不知道目前应该是什么官衔的官员,这才得以带着妻女进入西山镇。
终于啊,终于顶风冒雪的敲开朱兴德姥姥家大门。
开门的妇人眯眼问道:“大半夜的,你谁呀?”语气里能听出带着嫌弃。
朱兴德长叹一声:“唉。”
说好的衣锦还乡呢。
倒是快要饿透呛了。
此时,三口人盘腿坐在热炕上,一人一碗面条。
朱兴德冻的边吃热汤面条边鼻涕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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