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皮鞋的鞋面上还有两只漂亮的蝴蝶。
苍穹之上,飘摇的雨水落在胡同里,晶莹剔透。
胡同尽头,103路公交车从狭窄的胡同口一闪而过,有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举伞奔向公交车站。
脚步声,雨水汇入路旁窨井盖时的流水声,这些嘈杂的声音反而显得世界格外寂静。
这一切,庆尘都不曾忘记,虽然回忆起来有些困难。
但困难,不代表不可以。
这古怪的记忆力,是庆尘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是他随手从时间长河里抽取了一条存档,然后读取了那片存档磁条里的画面。
庆尘忍住大脑的眩晕感,捏起了棋盘上的棋子。
老头顿时不说话了,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每局之后的复盘也是赌局约定条款。
庆尘负责教棋,老头输钱之后学棋。
这一幕有些诡异,庆尘没有少年人面对长者时应有的谦虚与腼腆,反而像是老师一样。
对方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红方炮二平五,黑方的炮八平五,红马二进三,黑马八进七,红方车一进一,黑方车九平八……”庆尘一步步挪动着棋子。
老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前面都是正常开局,可他想不通怎么到了第六步,自己明明吃了对方的马,却突然陷入了颓势。
“弃马十三招的精髓就在于第六步的进车弃马,这是撕开防线的杀手锏,”庆尘静静的说着:“你前天和王城公园里那个老头下的棋我看了,他喜欢顺跑开局,你拿这弃马十三招打他没有问题。”
对面的老爷子陷入深深沉思,然后小声问道:“真能赢他?”
“一个星期内学会我教你的弃马十三招,你就可以把面子找回来了,”庆尘说道:“毕竟……他下的也不怎么样。”
老头面色上露出一丝喜色。
但他又突然问道:“学一个星期能赢他,那我学棋多久可以赢你?”
雨棚之下,庆尘认真思虑起来:“算命的说你能活七十八岁吗……那来不及了。”
老头面色一滞:“你少说两句我说不定能活到七十九……咦,你这会儿应该在上晚自习啊,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
他知道庆尘是高二学生,今天周二,所以两条街外的十三中这时候应该正在晚自习。
庆尘想了想回答道:“我在等人。”
“等人?”老头愣了一下。
庆尘起身看向雨棚外面的细雨,目光飘摇在雨幕中。
老头说道:“庆尘你小子下棋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参加象棋比赛?你不是说你缺钱吗,得了冠军也有钱拿啊。”
少年庆尘摇摇头:“我只是将许多棋谱都记在了脑子里而已,并不是我下棋有多么厉害。记忆力并不代表分析能力,跟你们下下还行,真遇上高手就露怯了。我的路不在这里,下棋只是暂时的。”
“全都记在脑子里……”老头感慨了一下:“我以前觉得,过目不忘这种事情都是别人瞎编的。”
雨缓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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