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日本,像八王子医院这样的大医院是没有门诊的,只接受下级医院的转诊,急诊也不在这边,所以相当于一个超大的住院部。
坐定以后,一个记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张潮先生,你刚刚说有很多话想对石原知事说,请问是什么话?”
其他记者也连忙问道:“是想向石原知事道歉吗?”
“石原知事中风你觉得自己要负多少责任?”
……
张潮抓了一把话筒在手里,等记者们安静下来了才说道:“我确实想道歉……”
记者们一阵惊呼,来之前他们都有做过功课,知道张潮在中国、在美国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别说道歉了,让人社死都算轻的。
石原慎太郎要做第一个让张潮道歉的男人?那他这风中的不冤哪!
大家屏气凝神,拉长耳朵,不敢放过张潮说的任何一个字。
张潮顿了一顿,继续道:“既然石原知事身体有恙,那就由我代表他,向文学、向东京市民,乃至向全日本国民——道歉!”
“纳尼?”上百位记者异口同声,满眼不解地看着张潮。
知道你张潮会整活儿,但也不是这么整的——且不说你一个中国作家,凭什么替一个日本人道歉;就说石原可是被你活活气中风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现场不乏有来自右翼媒体,属于支持石原那一派的记者,立刻就质问道:“石原知事被你刺激到中风住院,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竟然还口出狂言,实在……”
张潮面不改色心不跳,打断对方发言道:“石原知事被我刺激到中风,你有证据吗?”
记者大怒道:“你形容他是「政治牛郎」,难道不是这种侮辱让石原知事气急攻心才中风的吗?”
张潮奇怪地道:“石原知事是在我演讲完了以后才进入场地的,我的发言他可能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政治牛郎」这个比喻让他中风的?
我觉得他中风另有原因!”
那位记者不依不饶,追问道:“狡辩!彻头彻尾的狡辩!”
张潮平静地道:“石原知事一生的文学创作都充满了性和暴力,他又是那么热衷于用带有性象征的词汇来形容他人,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记者一时语塞。石原口无遮拦是全日本都知道的事实,“情妇”“阉掉的狗”只不过是他近来出名的言论,50年的文坛、政坛生涯里,他的粗俗发言集合起来可以出本书。
张潮轻笑道:“我为什么说自己能代表石原知事?你们不觉得「政治牛郎」这个比喻特别有他的风采吗。某种意义上,虽然立场完全不同,但我才是石原知事的知己啊——
这也许那句老话所说——「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所有人都无语,不过细品一下,形容对手是「牛郎」或者「男公关」,还真是石原能干的出来的事。
记者并不甘心,继续问道:“我看过你在中国、在美国、在香港的所有采访记录,几乎从来不用这种词汇。
所以你是故意的!”
张潮轻轻“啊”了一声,疑惑道:“真的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记者很肯定地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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