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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004:独行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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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成为自己的坐标系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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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如今我明白,有些话本就不该落笔成字。就像此刻黑板上的空白,多像旧式信笺的抬头——往届范文是已寄出的挂号信,而我们该写的,是永远留在邮筒里的那封未名信。」

    只看了这个开头,赵常田就安下心来。

    这段文字与去年的优秀作文相比,虽然从立意的深度和叙述的质感上,还有一定差距,但是已经有了“文学”的味道,而不仅仅是一篇“学生作文”了。

    今年的《新理念作文大赛优秀作品选》有几篇这样的文章,倒也不算太寒碜。只是想复制当年《杯中窥人》“一文惊天下”的奇迹,恐怕是不可能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赵常田又沉静地翻阅起分配给自己的稿件来,又看过几篇平庸之作后,终于也让他看到了一篇不错的文字,是游记——

    「敦煌藏经洞的麻纸残卷上,抄经人搁笔处总留着参差的空白。斯坦因说那是战乱中断的文明,我却看到唐人的从容——他们相信文字会像胡杨种子,飘落在后世某片心灵的绿洲。

    正如法华经变画中飞天断裂的飘带,正因残缺才让千年后的我们得以补上自己的想象。我眼前空白的黑板,就是莫高窟北区那些从未启封的洞窟,我们不是要填满它,而是用笔尖轻轻叩响门环。」

    赵常田高兴极了。如果从文理的角度来看,这一篇比阎连科刚刚展示的那一篇更加优秀。阎连科那篇还局限于个人的小小体验,而这一篇,有着一种“大散文”的韵味,把个体感悟和历史思考打通了!

    他兴奋地给这篇文章打了一个高分。

    后面的阅卷过程,由于大家的心态都调整过来了,所以也能接受这届参赛者的普遍平庸和偶尔闪光。而这一届最大的惊喜,则来自一个写繁体字的选手——自然是香港学生。

    「砵兰街骑楼的霓虹缺了“麻雀”的“雀”字,阿伯照样摸着十三幺。我常蹲在美都餐室二楼,看对面大厦外墙的招租红纸——那些被风撕去的空白处,总有阿婆用白粉笔写上“天官赐福”。张师奶的报摊永远在《明报》副刊右下角留一处空位,说是给走失的猫登启事,虽然十年来只登过寻伞启事。最妙是粤剧青衣唱到“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时,总在“停”字拖出三拍空白,让锣鼓钹的余震填满戏棚。原来这座城市最会玩填空游戏,擦去的不是痕迹,而是给市井传奇留道暗门。黑板上的空白多像油麻地避风塘的潮间带,我们该学招潮蟹,在退潮的沙滩写下转瞬即逝的诗行。」

    与大陆学生喜欢用精致的语言诉说那些“高大上”的文化议题不同,这位香港的同学用极其生活化的场景,就把“空白”这个意象呈现出来了。

    这种文字具有丰盈的生命力和可以用手指触摸的真实质感,让阅卷的评委欣喜不已,立马把它提交给了评委会主任王安亿。

    王安亿身为新时代的“海派作家”,本身就善于在作品中用密集的生活化意象来呈现层次丰富的阅读感受,对于这篇作品也异常喜爱。

    所有一等奖作品都要经过评委会主任的再次打分,王安亿也毫不犹豫地写下了最高分。

    同时她也舒了一口气。《新芽》杂志邀请她来当这一届的评委会主任,她也是有心要把复大创意写作硕士点的招牌打出去,自己就是最好的招生广告。

    随着张潮的成功,这几年各个大学的“作家班”(创意写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大有僧少粥多之势,竞争在所难免。

    虽然这个专业尤其特殊性,每届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但能吸引谁来就是一个问题了——比如当年的张潮,别说一个顶俩了,顶八个就行。

    燕大、燕师大至今还拿着他的光环在收编兵马,不少地方上崭露头角的新人,都被这两所学校吸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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