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过了很久空气才重新流动一般的。
而温荣的呼吸每一次都像搅和着浆糊,黏糊又艰难地成句:“你什么意思?”
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立刻接上道:“我当然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他们,但弯刀已经走了,我前些年对阿璨的忽视也已经无法改变,可我还有以后,我会好好对阿璨……第一件事就是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不是让他被你强迫着回到公司坐在那个位置上每天跟坐牢一样闷闷不乐!”
他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甚至义愤填膺起来,好像是在为可怜的儿子抱不平。
而温胜天全程都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那真的是看怪物的眼神,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陌生。
可最后他又撑住了表情,抽搐着脸皮一把拉住了温荣的手。
因为方才一番慷慨激昂,温荣的袖子已经挽起了一大截,老人的指甲毫不留情甚至是恶狠狠地嵌入他露出来的手臂,一拽之下竟划出好几条血印子,温荣痛得脸色大变就要叫起来,可老人这一下爆发的力气极大,让他来不及甩开就先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狼狈地栽倒在床上,好不容易撑住身体他抬头就要发火,却先对上了老人精亮锐利如同火烧针尖的眼神。
“我问你。”
他咬着牙关,压着音量,一字一句的问他,“从南港回来,你脸上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温荣眼神一变。
“我问你,在南港,你和阿璨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不是起冲突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
温荣忍无可忍地想要甩开他,“我和阿璨能起什么……”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温胜天一声低吼,额角青筋直暴:“你以为我是在害你?你以为我是因为瞧不起你因为更器重阿璨才这样做的?!你这个蠢货!我是在救你!”
“什么救……”
“阿璨的腿从来就没有残废过!”
温胜天狠狠出口,一双眼死盯着他:“我知道,你也知道!从他为了那个叶空不得不站起来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了!他从来没有残废过!叶空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说什么他是精神障碍才站不起来,可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当时医院下的判决是神经功能受损,是永久性残废!他不可能仅仅因为想站起来就能站起来了!所以他全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残废过!”
“……”温荣的脸色渐渐僵硬了。
“他为什么装残废,还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你知道吗?”温胜天还是那样幽幽的死死的盯着他,“在南港发生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你明白吗?!”
“……”温荣的嘴皮抖了抖,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珠左右发飘,最后发出了同样发飘的声音,“他恨我,怨我这些年对他不管不顾,所以迟来的叛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笑得夸张,动情,干枯的身躯在床上前俯后仰,拍得枕头啪啪作响,可最后笑着笑着,这笑容却变得悲切而绝望,甚至是愤怒,暴怒:“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你这么自欺欺人又胆小如鼠的儿子?!”
他不像是在问温荣,更像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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